这种赤果果的挑(dou),林衣衣不?信严臻没有感觉,悄悄往他看一眼,却被他抓个正着?。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抓起手边的茶杯呷了口茶,若无其事地将眼睛转向船外,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向她靠过来。等她察觉到时,他已?经贴住她的背,亲昵地环住她的腰,“怎么不?看了?”一想到这些歌女的舞姿奔放、大?胆,林衣衣就忍不?住脸红。她伸手拍了拍脸,想要出去透透气。就在?这时,她的目光顿住。严臻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抬起眼顺着?她的视线一望,脸色冷了下来。他与?这个沈澈,真是冤家路窄。总有一天?,他要活活剐了他。歌女们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跳完一舞就害怕地退下了,生怕惹来杀身之祸。“沈公子,您在看什么?”一个俏丽的女子倾身靠向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船外?,除了湖水就是游船,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沈澈不语,伸手将她推开一些,淡淡地收回视线。方才那一瞥,那船内的女子真是像极了林衣衣。他垂眸敛下眼?底的痛意,伸手倒了一小杯酒,一口闷完。女子被推开后,脸上?挂不住,委屈地开始垂泪,双肩跟着一颤一颤的,良久,都没等来他哄她一句。自?从离开宏城,他对她的态度大变样?,不与她同食,不许她靠近,无?论她怎么撒娇都没用。他有时?看着她,就像在看另外?一个人。她擦了擦泪,心想着要不要退下时?,从船外?走进来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看着有些威严。她吓得急忙低下头,退到沈澈身后。沈澈不慌不忙地起身向对方行礼:“见过郑大人。”郑元颔首:“许久不见,沈公子。”目光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女子,抬脚走向桌前。沈澈上?前亲自?为?他拉开椅子,“郑大人请坐,今日我?带来了几坛贡南春,好好与大人共饮一番。”“贡南春乃宏城名酒,外?地人一般很难喝到正?宗的,本官今日定要多饮几杯才是,哈哈……”沈澈击掌,立刻走进来几名歌女。酒过三巡,郑元睁着微醺的小眼?睛,看向沈澈身后一直低着头的女子,“这位美人可是沈公子的侍妾?”沈澈微微一笑,摇头:“不是。”随即转头看向吴好,不带一丝感情道:“去陪郑大人喝几杯。”吴好当?场愣住,紧接着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一种难以形容的失望攫住她的呼吸,指尖惊颤着,良久才吐出声音:“我?不……”沈澈的脸色倏地一冷,寒意十足,“你别忘了我?是怎么把你从怡红院里赎出来的,我?不介意再把你卖回去。”“你想伺候一堆男人还是一个男人,自?己选。”吴好如坠冰窖冷的直抖,一滴泪砸到她的手背上?,疼的她五官扭曲。良久,她想通了似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抬起脸时?笑靥如花,起身款款走向郑元,拿出在怡红院学的本事,依偎进他怀里,伸手倒了一杯酒送到他唇边,娇笑道:“大人,奴家喂您。”郑元就着她的手一口饮尽。沈澈起身,“在下有些醉了,出去醒醒酒,祝大人玩的开心。”郑元挥了挥手,沈澈转身离去,站到船头向船家要了一盏茶,还没来得及喝,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心里一怔,他怎么会在这里?既然叫他撞上?了,当?然要过去打个照面。他吩咐船家将船靠向对方的船,纵身一跃,落至对方船尾,理了理不存在褶皱的衣服,背着手走向船舱。“别来无?恙,沈公子。”此时?,船内只有严臻独自?坐在那里饮酒,气定神闲道:“沈公子就不怕有来无?回么。”沈澈冷哼一声,“怕就不会来了。”视线在船内一扫,慢慢踱向严臻,“严大人走到哪里身边都不缺乏美人作陪,方才还看见一位,怎的我?一来就不见了?”“她胆子小,本官怕你吓着她。”严臻不慌不忙地回应。沈澈轻嗤一声,“拙劣的借口。”他逼近严臻,神色变幻莫测,“大人分明就是把人藏起来了不想让本公子瞧见,莫非那女子有见不得人的秘密?”闻言,严臻笑出声来,“本官真是佩服沈公子的想象力,沈公子这么想见我?的那位美人,我?便让她出来就是。”言毕,击了击掌,“夏夏,你出来罢。”不多会,一位酷似林衣衣的女子从屏风后面袅袅走了出来。她没看沈澈,径直从他身前越过。严臻朝她抬起手,她将纤纤玉手递到他手上?,被他轻轻握住,将她整个人拉到腿上?,抬起下巴朝沈澈点了点,“看到了没,这就是我?的新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