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她没有心情,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干巴巴的,“昨晚的事,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谢谢他?
厉南爵唇边的笑容越深,黑眸里却翻涌着隐怒。面前的女人垂着头,露出一小节细嫩柔白的脖。
若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象,昨夜那个热情又粘人,跟现在这个一门心思想跟
他划清界限的人,是同一个人。
“第二次了。”
倪浓绮一愣,琥珀色的眸子带了点不解,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厉南爵说的是她第二次中招了。
早在昨晚倪浓绮反常的举动中,厉南爵便知道她是被人下药了,下的还是那些下三滥的!厉南爵心知,以浓浓的个性,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下的。
唯一的可能……
厉南爵眯了眯眼,黑眸迸射出一道摄人的寒意。
若是他晚了一步,没有拦住浓浓……厉南爵攥进手,一想到昨夜那般的倪浓绮又可能出现在厉文曜面前,厉南爵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眉头皱起。
黑眸中压抑浓浓的不满,竭力抑制自己几乎喷涌而出愤怒,眼尾被情绪带着微微发红。
见厉南爵这模样,再想起昨夜,昏沉中,男人声音低沉而喑哑,一边一边地在耳边向她确认:“浓浓,我是谁?”
本该淡忘的记忆又再次回笼,倪浓绮面上有些热,摇了摇头,刚将那磨人的声音甩出脑海,脱口而出:“你自己不也是!”
厉南爵不也没好到哪去,上次在晚宴上那般狼狈的人不知道是谁,倪浓绮心内想着,回过神后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是疯了吗?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事有什么好争个高低输赢的?这么一想,抬眼去看厉南爵。
正好撞见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厉南爵这视线,跟昨天将她困在走廊,逼着她低头时如出一辙。
倪浓绮
只觉后脖一凉,动物的本能让她嗅到危险的味道,下意识就转身想逃。
厉南爵更快,抬手。
倪浓绮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修长的手臂就环过她的腰,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紧接着,身高优势让他将下巴枕在倪浓绮头顶。
感受到怀中女人的僵硬,厉南爵神情冷静,唇角的笑意却有些淡漠。
昨夜的失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厉雨彤发的似是而非的照片?还是倪浓绮一次又一次地重申,要去找厉文曜?
厉南爵近乎冷漠地剖析,不是、都不是。
是在那间有些暗的房内,老爷子的逼问下,他的浓浓,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答案被他打断,厉南爵却已经在倪浓绮那双分外澄澈的眼眸里,看出了倪浓绮的决定。
她又一次准备放弃他,第二次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厉南爵就已在忍了。
原来他的浓浓,有那么好的家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赶出家门,无处可去,只剩他这个依靠的小女孩了……
再见以来,厉南爵心内第一次有了这么切实的恐慌,他的浓浓,离了他也不会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