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未迟看了她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让她进了屋。
舒蕊看向郁未迟:“这些信你想看看吗?”
郁未迟眼里有些渴望,但又有些害怕,好像她手里的东西是一些不可触碰的开关,一旦打开,那些好不容易收进去的悲伤又重新席卷,像是疮疤再揭,又一次提醒他,他的阿月不在了。
但他还是抵挡不住关于她所有存在过痕迹的诱惑,伸手接过了那一沓信件。
舒蕊走到溪江月的遗像前,看着黑白照片里那个漂亮女人明媚的笑容,舒蕊红着眼给上了香:“我第一份工作还是江月姐姐给介绍的,那时候我大学想要兼职,江月姐姐就带我进了组,她不确定我以后是否想要进这个圈子,也就没有对人说过我们的关系。”
溪江月是她的资助人,资助了她十年,从她初中一直资助到读完大学。
她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她妈妈身体不太好,重活累活干不了,所以小时候她一边上学一边还会捡一些废纸和汽水瓶卖钱。
学校知道她家里条件不好,但因为成绩优异,所以每年都会给她一笔奖学金,只要她成绩保持在年级前三。
后来有个好心人资助她,她不知道她是谁,但第一次收到资助,她终于不用再挤出时间去捡废品可以安心学习之后,就写了一封感谢信。
很快她收到了回信,那之后她每年都会写几封信,给资助人汇报自己的成绩,也感谢着她的帮助。
等考上了大学,她告诉资助人以后不用再给她钱了,她能找到兼职负担自己的学业和生活,然后就有了第一份剧组的兼职,那时候她才知道,一直资助她的竟然是大明星溪江月。
她怕自己给人添麻烦,也怕如果联系得太紧密,担心溪江月会觉得自己别有所图,所以她平时轻易不会主动联系她,只是每年过年和生日,她会寄送礼物给她。
当初那场绯闻,她作为同组女三,知道的要比外面的一些传闻多得多,郁未迟作为溪江月的老公,她在剧组里自然是紧盯的,所以知道那就是瞎传的,郁未迟从未单独跟雪阳在一起过。
怕溪江月看到新闻多想,舒蕊当时还联系过溪江月,告诉她,她在剧组里紧盯着,保证一有情况就告诉她。
当时溪江月还笑着喊她傻姑娘,说让她好好拍戏,说郁未迟绝对不是会出轨的人。
当时电话里她声音那么轻松,对郁未迟也是十足的信任,而郁未迟也的确没有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也算对得起她的信任。
但没想到那一场绯闻竟然持续性这么强,强到越传越离谱,最后甚至让溪江月抑郁自杀。
上完香,舒蕊一回头,就看到郁未迟正一封封看着溪江月的信,他们夫妻很多年了,笔迹自然是认得,郁未迟轻轻触摸在那些有点陈旧的纸张上,虽然没有眼泪,但那悲伤的表情比哭都还要绝望。
舒蕊也没出声,坐在一旁,看着溪江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心里有些后悔,突然她不想那么多,多来看看溪江月,她会不会就不会自杀了。
可是后悔已经没用了,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郁未迟放下看完的信,看向舒蕊:“我知道她一直有资助一个叫海棠的女孩,没想到竟然会是你,难怪之前在剧组里你一直莫名其妙地盯着我。”
舒蕊点头:“我当时就跟江月姐姐说了,帮她盯着你,要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就告诉她。”
郁未迟笑了一下,他还记得阿月说她资助的小丫头长大了,还玩笑着说让他在圈里小心一点,她可是有不少眼线的。
舒蕊看向郁未迟:“我能问问江月姐姐的抑郁症是什么时候有的吗,是因为跟雪阳的绯闻吗?”
郁未迟神色冷了下来,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舒蕊:“你来看她我很感谢,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舒蕊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个曾经有过黑色印记的地方,但什么都没说,起身告辞了。
等她离开后,郁未迟走到遗像前也给上了香,轻抚着照片里的女孩:“就快了,你再等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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