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你三番四次放在心里?”薛夫人劝和了一句话,又让他放宽心:
“她一个乡下来的,见过什么好东西,便是让给她又如何?今日你友人来此,照顾人家才是正经事!我乏了,你带着月臣在府中随意逛逛吧,注意别冲撞了人!”
薛明坤这才不甘心地道了声好,一点儿情愿的意思都听不见。
薛夫人朝着裴纤阿露出一个宽和的笑:
“月臣的这身衣裳做的极好,我瞧着这一身,似是苏绣呢,这缎子也好,像是云锦料子?”
“我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听我母亲偶尔时说过一句,云锦的墨绿染颜色及正,再配以缠银线的苏绣,在有光的地方便是活灵活现,分外传神。”
裴纤阿乖巧地回答道:
“我家并不富裕,我这些衣物也是我母亲买了料子亲自绣的,交给旁人她总是不放心。”
薛夫人被侍女伺候进里屋,她温和道:
“正是这样,怜惜儿女是母亲与生俱来的本能呢!”
薛明坤行了礼,便带着裴纤阿出去:
“我最喜欢的一处地方,养了些白鹤,孔雀,漂亮极了,带你去看看他们的皮毛,那才叫一个漂亮呢!”
两人刚绕过的一处楼阁,仆从来来往往,打理周围的花廊。
只是迎面正撞上了带着丫鬟在外头赏花的女人。
裴纤阿知仔细打量着那女人,颧骨被磨平了,下巴也被削掉了一些,一双眼睛将狡诈和精明隐藏地很
好,发髻高高挽起。
浑身打扮地就像是也县城里的女人,大约是在县里生活久了,土里刨食连原先吴家的时候,都做的甚少,也是她现在能维持体态的原因。
带着吴书林跑了,没想到还真给自己找了一个新的归宿。
果真是命里有这个富贵的。
裴纤阿瞧着她肚子高高隆起,看来真的怀了。
“赵姨娘既然怀了我爹的孩子,怎么不在自己院子里好好休息,还非要跑出来,没得到时候脚一滑,没得白费了这些时日在我爹身上的心思和气力!”
薛明坤一番话说出来,赵氏面上一白,看起来就像是格外受不住。
赵氏佯装黯然神伤,她身边的婢女却突然跳出来道:
“大少爷说话好没理才是,姨娘肚子里怀的可是您的弟弟……”
“我认他,他才是我弟弟,我若是不认,你又能如何呢?”
薛明坤是一点情面都没留。
婢女气急,她从前在夫人面前也没少威风,此刻却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
裴纤阿站久了,被雀枝扶着坐在廊下,温和笑了一声:
“薛家果真是规矩森严,连做奴婢的也能同主子顶嘴了!”
薛明坤意会到了裴纤阿话里的意思,当即便道:
“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婢女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发卖出去,再让管事调个乖巧听话的给赵姨娘好生伺候着!”
“赵姨娘若是再想拿肚子疼那一套找我的不痛快,百草堂医术最是精妙的大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