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伊曼满眼期待的打开了木盒,看到里面的胸针花样,雕花精细,设计别致,那两朵玉兰花活灵活现,似有含苞待放的韵味。“怎么想到送我玉兰花的胸针?”她拿在手上仔细端详。
“白色的玉兰花,洁白无瑕,盛开时孤芳自赏,寓意着品节高尚,另外,它也象征着报恩,坚守如一的感情。不论是对盛爷的感情,还是对承恩和方宸的照顾,都令我敬佩。”沈穆瑶气定神闲的描述着自己对她的印象。
她把胸针别在旗袍上,夸赞道“你这丫头,能说会道的,上次把鸿声气的够呛,今儿又把我说迷糊了,怪不得,别人都入不了方宸的眼,合着心思都在你身上。”
“盛太太,您过誉了。”她起身,替许伊曼重新调整了一下胸针的位置。
“穆瑶,以后不用这么客套。跟方宸一样,喊我曼姨吧。承恩读了一上午的书,正好你来了,咱们一起去花园里晒晒太阳,喝个下午茶”说着,便牵着她的手,带着许承恩转身来到了后花园。
虽然已经入秋,但花园里的一草一木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看不出一丝寂寥,院子里的草坪上,躺着几片泛黄的树叶,时不时被微风卷起飘到草丛里或台阶上,一眨眼功夫,就被花匠收拾干净。佣人替她们在花园的椅子放了些垫子,又端来茶点,进屋把毯子搭在了椅背上,以便她们的取用,尔后,就被许伊曼打发离开。
午后的阳光撒在庭院的树叶上,犹如无数颗胶质的金粒子,在微风中熠熠生辉。沈穆瑶把自己带的点心盒打开,递给了许承恩,她便拿了块儿点心,咬了一口,跑到太阳下撒欢,又找来几个与她同龄的女仆,与她们打闹嬉戏。
许伊曼把毯子披在了腿上,喝了一口花茶,笑着发问“穆瑶,介不介意告诉我,你和方宸的故事?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让他不顾一切。”
沈穆瑶望着面前和乐融融的场面,身旁坐着谈吐风雅的贵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别人不明白盛方宸为何选择弱不禁风的沈穆瑶,就像她现在不明白许伊曼为何选择盛鸿声一样。她的举手投足沉稳大气,性子温润,却不失刚毅。
她慢慢的放下戒备,谈起了自己的家庭和那些往事。以及她是在什么情况下来到的上海,又是经过如何的挣扎才和盛方宸相守在一起。许伊曼起初只听过她的背景,却并不知晓其中那些隐情,在得知二人的遭遇之后,心中不由感叹。
“原先,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离经叛道。为了盛鸿声,不惜跟家里断绝往来,陪着他来上海打拼。听完你们的这段故事,让我大开眼界。穆瑶,你真的不畏世俗,顶着所有的压力,来上海找他,这份感情,来之不易,但愿你们能修成正果。”说罢,她起身离开了花园“丫头,等我一下。”
许伊曼回到房间里,在橱窗里拿走一个精致的木盒,又回到花园里坐下,把盒子递给她“上次我没有什么见面礼给你,这是当初用鸿声在上海站稳脚跟之后,派人打的一对玉镯。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们,一只留给承恩,一只送给你。”
沈穆瑶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看见里面的冰种翡翠,即刻关上了木盒——“曼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听我说,丫头,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的身份走出去代表的是盛家,不再是你一个人。你应该明白,我把它给你们的含义,鸿声虽然并不赞同你们的关系,但他不会在明面上故意为难你们。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不过,自打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的机巧,又冲你颇有几分我当年的那股子劲儿,这镯子也该送你。”许伊曼又将盒子推到她的面前。
“曼姨的礼物,可不能拒绝。”他单手搭着外套,从门外走来,坐在了二人的中间。
他侧身附耳说道“傻丫头,这是对你的认可,还不收着。”
她莞尔一笑的望着许伊曼“多谢曼姨。”
“刚才还谈起你,以为你忙,不会过来。方宸,穆瑶这丫头,我打心眼儿喜欢,晚上如果没有应酬,就留下来吃饭吧。”许伊曼的盛情邀约,让二人无法推辞。
许承恩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却钻进了沈穆瑶的怀里“姐姐,陪我来玩儿。”
她拿出手帕,替她擦去了额头的汗渍,又把她抱在怀里——“瞧,送给小承恩的,喜不喜欢?”
“最喜欢蝴蝶结啦,谢谢姐姐,不过这么小的发夹,怎么用呢?”许承恩扭头问道。
沈穆瑶亲自帮她梳理头发,挑了几缕头发麻花辫,编着两根细长的辫子,又把剩下的头发分成两股,把辫子缠绕着头发扎在耳后,编成两股大的麻花辫,再稍微扯松了一下额头的碎发,让它们自然垂下。把蝴蝶发夹别在耳后的辫子上,丝带缠绕在发丝里,衬的她灵动活泼。
盛方宸看见她和妹妹相处的场景,忽然愣住,嘴里不由自主的蹦出一句话“瑶瑶,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你又拿我逗闷子。”她娇羞的低下了头。许伊曼掩面轻笑,把毛毯搭在了椅子上,把承恩带去后面的厨房,交代着晚上需要准备的菜肴,将花园留给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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