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如此清醒也忙着找人,看来公子对栗姑娘当真是一往情深!”
“玄奇……”麒麟猝不及防被玄奇戳穿了心思,神色微窘,很是无奈。他又来了!
“公子正午醒来,一开口便要找栗姑娘。我只好去请。栗姑娘在这陪了你半天,你睡得可稳了。不像昨夜,折腾了我一宿没合眼。”玄奇面无表情地说着,语气却有些埋怨。
“她,在这陪着我?”麒麟呢喃。
玄奇:“是。我从昨夜就开始陪着你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是重点?
显然,麒麟不知道,也无意知道。他在听到玄奇肯定的回答后,心里莫名泛起了甜意,仿佛融化了一块糖,随着血液渐渐扩散到五脏六腑,心甘情愿地沉溺,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反复回响:“她一直在这陪着我。”想到此,麒麟控制不住嘴角上扬,问道:“那她人呢?”
玄奇盯着麒麟看了两秒,随后无奈开口道:“我再去请。”他转身出帐再次来到栗初缇帐前道:“公子醒了,要见你。”
栗初缇掀开帐帘望着玄奇道:“他醒了?”
玄奇:“醒了。”
栗初缇:“彻底醒了?”
玄奇:“彻底醒了。”
栗初随即放下帐帘。玄奇只听帐里传来她的声音道:“让他好好养伤,我改日再去看他。”
玄奇无语。早知佳人如此无情,他就应该早些出现,拿下奸细,不该让公子做什么救美英雄,伤身又伤心。
栗初缇这一改日,便是数日。
麒麟怎会看不出栗初缇在有意躲他。这两日,玄奇三催四请,她却总有理由,避而不见。此刻他无比认同秦章的说法,她是属泥鳅的。无奈他手头事紧,只好等处理完公务再说。
而另一边,栗初缇躲了麒麟两日,还是没想明白,索性便不再想他,继续在军营里转悠,只是众人对她的态度却与之前大不相同。她不知道她扶麒麟回营的事不消一天便传遍了整个军营。此刻,众人皆知她是女子。荀老将军未免她扰乱军心已经下令她不得到处游走,只能待在自己的营帐周边活动。和她关系很好的士兵们见她闲逛拼命地眨眼扭头,纷纷暗示,可惜栗初缇不知其因。在见到一个清瘦的小兵眼睛极速扑闪后,她上前问道:“咦,小滑头,你眼睛抽筋了?我帮你瞧瞧。”
小滑头无语。
“栗初缇!”有人叫她,听语气来者不善。栗初缇转身,就见秦章板着脸向她走来。
士兵们瞬间四散,该干嘛干嘛,可不能让秦校尉抓住把柄。栗初缇,你自求多福吧!
秦章走到栗初缇身边,一时失语。之前不知她是女子还好,眼下知道了,一见她的面,便再也挪不开眼。此刻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眉目如画,湛然若神,不知不觉便摄住了他的心魂。
栗初缇见他不说话,只愣神地盯着她看,忍不住开口道:“秦校尉,如果没事的话,在下就先告辞了。”她正要走,却遭秦章伸手拦下。
“等等。”秦章回神,轻咳了一声道:“你……最近就待在营帐附近,不要到处乱跑了。”
栗初缇:“脚长在在下的身上,秦校尉这也要管吗?”
秦章见她完全没把他放在同一个阵营,瞬间火气上冒,强硬地说道:“将军有令。”她就不能好好地对待他吗,非要如此泾渭分明?
“什么时候?为什么?”栗初缇质疑,“麒麟都没拦我。”
她不说麒麟还好,一说麒麟,秦章瞬间怒火中烧道:“你还好意思提麒麟。你前夜和他一起回来,像什么样子。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栗初缇:“他身受毒伤,耽误不得。”
秦章:“那你也不该……不该那般模样和他在一起。”
栗初缇眉头一皱道:“你什么意思?”他以为他是谁,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秦章不知她的心思,自顾自说道:“身为女子,半夜三更和一个男子待在一起,还,还衣衫不整。置名节于何地?以后不要在营地里瞎晃悠了。将军有令,你只能待在自己的营帐周边小范围活动。没事少舞刀弄枪的,做些女子该做之事。”
栗初缇冷然地注视着他,秦章一惊。她面上无波,眼底已是渐起风暴。
“何为女子该做之事?”栗初缇平静开口。
秦章硬着头皮道:“琴棋,书画,女红,中馈,你自当比我清楚。”
栗初缇:“在下若不呢?”
秦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倒要看看秦校尉怎么个不客气法。”栗初缇和他较上了劲,偏不回帐,反向士兵的营帐中走去。
士兵们目瞪口呆,慌忙出帐四散,谁也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乖乖,她竟然敢顶撞秦校尉,真是胆大!
“你……你回来。”秦章瞬间上前,伸手去拉她。刚一碰到她的手腕,栗初缇身形翩然,一个翻转,反扣住他的手臂。秦章疼得直咧嘴,脸上尽是恼意。若是让她占了上风,他以后在军中还怎么混。
秦章怒道:“栗初缇,快放开我,你这个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