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他们刚走没几日,谢老夫人便带着何妮儿回了上阳村,给谢温辞和何妮儿合八字,敲定了成婚的日子。
十一月二十八,宜婚嫁。
而峣州府离京城虽不远,但一路北上,多有风雪,赴京赶考者,最迟十二月上旬前便该出发。
如此就算遭遇大雪封山,路途耽搁,也能赶在二月初抵达京城。
但若再晚些,从而导致错过此次会试,那便只能再苦等三年了…
这两个日子紧紧挨着,若按照常理,谢温辞定是在上阳村成亲后,歇上两日,直接从家中辞别双亲与新婚妻子,赴京赶考。
若他们请谢温辞捎带信件,那岂不是得在其成亲前就将信件交付于他?
这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你说的也有理…”
村长也想到了这点,眉头微皱,“不过谢夫子到底还是卿舟的师父,想来他该是不介意的,若实在不行……”
村长顿了顿,继续道:“你大伯那边,也是个法子。”
九月初的时候,官差来村里报喜,王大富在乡试中榜,第三十九名,如今已经是举人了。
这么大的喜事,使得王氏一族的人都高兴的合不拢嘴,当天就张罗着买了爆竹、香烛和纸钱,烧香祭祖,爆竹声从中午响到半夜。
卧病在床的王族长也跟吃了灵丹妙药似的,一张老脸红光满面的,出钱请人挑了个宜开祠堂祭祖的黄道吉日。
九月初九。
他让族里的人去通知外嫁的女儿们还有在外上工的男人,让他们再那日务必都赶回落山村。
等九月初九一到,整个村子挤满了人,外嫁的女儿们可不是孤生回来的,她们的丈夫和孩子,有的甚至公婆也跟着来了。
只为沾沾喜气,若是能在这举人老爷面前露个脸,那是更好。
不仅如此,还有县城里的一些商人也备了份薄礼,有的亲自给王大富送来,有的则是安排心腹走一趟。
王大富倒也冷静,安排他们落座吃席,至于礼,他都给婉拒了。
他日后可是还要再进一步的,自然不会为如今这点蝇头小利而留下把柄。
王桃青听见村长说起自己大伯,脸色微变,自当初自己爹不顾孝期要给过继到家中的王魁元说亲,闹得沸沸扬扬的后,两家的关系就越发的僵硬。
她本就对这个大伯不太亲近,如今更是极少往来,说是亲戚,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倒是大表弟王魁星自从娶妻后,性子改善不少,他们之间倒是还有往来。
“到时候再说吧…”王桃青僵硬的扯了扯唇。
村长也知内情,心里叹了口气,他微微颔首,忽的想到什么,眉心微微舒展。
“瞧我这记性,果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竟是忘记还有鹤云那边了。”
陈鹤云夫妻两的生意红火,九月中旬的时候,又去临县开了家铺子。
这一来二去的,平日往来的商人也多了起来。
经商者多走南闯北之辈,这让他们帮忙想法子寻人捎带信件去京城也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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