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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谈（第2页）

“你知道……人格移植吗？”

“这个议题……在科学伦理议会里和‘克隆’是一个级别的吧？”若不是清楚这位港口黑手党的新任首领早年欧洲游学的经历和顶级天才的资本，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多少有些敷衍的意味在里面，“这样的技术，即使问世也会被伦理所不容。”

“但总会有人以身涉险，”女人的身上萦绕着淡淡的烟味，“最不缺的资源就是人。”

即使是知道对方的组织横跨各个国家势力大得惊人，并且根据其首领的意愿收留了不少研究课题可以说是“反人类”的科学家，但“人格移植”这种话题还是显得过于惊世骇俗。

……假如当前世界上存在的最前沿的技术能够做到这一点，那就相当于宣告了“永生”的可行性。

多少烧钱吊命的富商政要在等着这一刻呢。

说来有些地狱，森鸥外在想，假如老首领去世前知道有这种技术存在，那副破烂的身板儿估计还能再撑一会儿。

“不过，”他隔着手套摩挲扶手的纹理，“此类技术如果成熟的话，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就不该是我了。”

人格移植这个议题可以展开讨论的方向很多。比方说异能力是和人格相关还是和身体相关，比方说非物理体系的咒力能否随着人格的转移而转移。

所以这个项目可以探讨的东西太多，未曾挖掘出的潜力太大，危机也太大了。森鸥外自己也是学医出身，怎会不明白其中隐藏的利益？

一种技术在暗地里传播直到迭代至上层彻底换血之后，才会铺天盖地向整个社会宣传阉割版“新技术”。在里世界一直没有风声，结果只能是失败，而且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对方笑了笑，算是承认了这个定论：

“的确在研究过程中出现了不少问题。

“比起原生人格，因为是被移植过来的人格，所以才不同于其他能被消灭的自身产生的人格，能控制身体有强烈的求生欲战胜‘主人格’，就像是一个独立的灵魂被塞进了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一样。

“反过来说，就是身体与移植人格的排异反应严重，这也导致了‘人格移植’这个项目的彻底失败。”

“这是否意味着，我可以将阁下的意思理解为……”横滨的“黑夜”几乎完美融入了深色的背景里，“这个项目重启的可能性近乎于零呢。”

偏偏是问到“高井夏希”的时候提出这个“失败”的议题，能够获得代号的成员都不是傻的，说出这番话自然是另有深意。

无限接近于零，但不是零。

凭空出现的小说家，空白的身份，没有过往的人，不符合履历的学识，完美的……受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有不少乐子了。

据他所知，除了胳膊肘隐约有往外拐趋势的自家钻石，“高井夏希”身边聚集的异能者浓度可不在少数。

似乎是猜到了这位合作对象所想，她只是把烟掐灭，避而不答：

“当然，这和我们后续的合作无关。”

两个人在对彼此的心思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说着客套的话，实际上怎么想的都藏在心里。

小说家被请到了港口黑手党。

的确是“请”。

至少各级成员就没见过太宰干部随行的客人，还自带保镖。当然，到了首领办公室被阻拦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没有被没收武器倒是织田作之助没有想到的。

他和太宰治一左一右待在门外，就像一对门神。

“喝一杯吗？”表情很臭的绷带少年突兀地提出了这样一个邀请，“反正一时半会不会出来的。”

“我要保证雇主的安全，而且，她是我朋友。”红色的呆毛晃了晃，任谁也想不出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会是曾经的第一杀手。

太宰治这句话说的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