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左大人家的哥儿就文采过人,聪慧异常,方大人乃他亲子,又是秦家亲孙,自是不得了。”
“赵大人也是好福气啊!得此哥婿,真是羡煞我等啊!”
“当初我就瞧着这方大人并非常人,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左相客套了两句。
这帮人就是会吹马后炮,先头晓得这事儿的时候,可不是这般说的。
他不缺人吹捧,但像现在这样,被着一群人围着恭维的,还是头一次,左相不由感觉有些通体舒畅,飘飘然。
他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道:“哪里,哪里,那小子就是走运了,没准就是打过去的时候,正好敌人水土不服,窜稀了,被他捡了个便宜。”
众人:“······”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都是他应该做的。”左相道。
众人:“······”
不算什么大事?
那你不要笑得那么开心,胸膛不要一直那么顶啊!
方才皇上龙颜和睦,方大人怕是又要升官了,秦家那祖坟估计是青烟冒了又冒,不得了哦。
……
方子晨一到吉洲便连夺两县,把敌军追出了数十里,狼狈得不行。
先头一直在败,士兵士气都‘萎靡不振’,可如今打了胜仗,个个好像都看见了胜利的曙光,绝地反击起来,又有炸药加持,敌军被打得屁滚尿流。
路正仁躺床上,奄奄一息,可一听他把兴和县夺回来了,整个人似乎一下回光返照了,哈哈笑了好几下,却又突然怒得不行。
他不懂炸药是什么东西,可听下头人回报,知道这玩意儿厉害,听说一炸过去,敌军直接躺了大半,每个县城起那数米高的城墙,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防御,敌军一占据城池,便是易守难攻了。
可听说那城墙被炸药连续炸了不过半响,就轰然崩塌了。
那么厚的墙啊!竟被炸药炸两下就没了,可见着这东西厉害得紧。
不过方子晨既是有这玩意儿,又有领兵之能,当初为什么不早点过来?让着吉洲这边接连沦陷,百姓流离失所,当初见着敌军屠了整整一个村子,他都看见了,竟都没出去阻拦······呸。
他在营帐里哽着一口老血破口大骂,药都喝不下去,这事儿自是传到了方子晨的耳朵里。
他只觉得好笑,当初谁惹了他,他能立即打上门去,个人恩怨,而且对方也不见得多厉害,他便能直接上了
可如今能吗?
情况一样吗?
他能不三思后行直接上吗?
回涸洲路上,见了难民,他不是不觉得可怜,可能直接打过去?
他是文臣而非武将,而且他是涸洲的知府,第一要务便是先把涸洲稳下来,回来之后他没歇过一天,而且敌军要是那么好打,西北军也不至于一败涂地,炸药、投石车这些做起来不需要时间吗?
很容易做吗?
做手榴弹那些料,以为很好买吗?
他没脑子,不做完全的准备,直接率兵打过来,他涸洲才多少兵?
以卵击石,上位者一个决策没走好,那便不是死一人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