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意点点头,关了屏幕。
“沈医生,急诊有病人,坠楼,失血性休克,手脚骨折。”陈雅找了半天才在重症监护室找到沈朝意。
本来还以为她下班了,结果她包都没拿走,打她电话又无人接听。
陈雅在病区找了一会儿,这才想到沈朝意有可能在ICU。
沈朝意回眸,“好,我马上过去。”
陈雅看了一眼易常欢手里的袋子,眯了眯眼,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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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ICU一向是安静得只有枯燥无味的滴答滴答的声音,无论白天黑夜,这里似乎都笼罩着低沉的气息,令人情绪不高。
一抹白色身影缓缓走进3号监护室,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
易清灼,睡个好觉。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却又明确的有主语。
飘散在空阔的监护室里,烟消云散,好似只是一个错觉而已。
如果一切都不顺意的话,那睡个好觉,做个好梦,是最好的祝福。
身影缓缓消失,监护室内很快又恢复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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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一天,其实易清灼还是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三天才转到普通病房。
她属于是危重病人,吃食都有严格的管控。
“阿灼,胸口还好点了吗?呼吸还困难吗?”易常欢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易清灼。
这几天,她夜不能寐,几乎就没有合过眼。
时时刻刻关注着ICU里面的情况,好不容易易清灼才脱离了危险,转进了普通病房。
易常欢看着病床上虚弱得陌生的女儿,心如刀绞。
仅仅只是三天没见,两母女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一般。
易清灼那原本就尖瘦的下颚现在线条更分明了,双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整张脸十分苍白。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有损伤。
手上大面积的擦伤,还肿着的嘴角,青青紫紫,触目惊心。
没有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孩子变成这样能坐到无动于衷。
易常欢心都碎了,这几天哭干了眼泪,双目通红。
“没事。”易清灼扯了扯唇,扯出一抹淡笑。
本就不是一个爱笑的人,此时笑起来,身上那抹破碎感更重了。
“孩子啊,都是妈的错,是妈让你受苦了。”易常欢不太敢去触摸那已经开始结痂的手臂,只是双手合十,内心无数遍虔诚的祈祷。
易清灼,你要平平安安。
“你哭的话,于我而言,会比挨打更痛。”易清灼想抬起手,但双手无力的又垂下。
她嗓音低压,但听得出来,比平时冷冷的语气要柔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