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古代,这就是一件非常荒唐,甚至是荒谬的事情了——不仅是因为非常的晦气,也是因为弘昼的行为……实在是让人觉得他不正常。”
因为正史当中关于和亲王的记载太少,季驰光选择从野史里找了点资料。
“根据当时去参加这场彩排的人的回忆,和亲王府上哭声震天,而他本人则是坐在旁边,一边吃酒,一边欣赏他儿子们的嚎啕大哭,顺便再笑呵呵的看着大臣们往他手里塞份子钱——和亲王还活着的时候,几l乎每个大臣的钱袋子都有点瘪。”
胤禛:爷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三儿子跟他死对头是一条心,被他给赶出家门了,剩下的不是不孝就是荒唐,再要不就是早夭——就没几l个能扶得上墙的了。
虽然主播说这小子是为了自污以自保,可是四阿哥总觉得他其实也乐在其中——是啊,反正都当不上皇帝了,还管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怎么就不能在保命的同时多赚两份钱呢?
真是想想就让人觉得这个儿子前途无亮。
而议论的焦点中心,远在另外一个时空的和亲王弘昼本人,这会儿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好主意!不愧是另一个我!”
吴扎库氏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弘昼没管她,自顾自的在房间里兴奋地来回踱步。
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一方面,既能够有效地让自己在四哥的眼皮子底下隐身,另一方面,还能够给府里添点外快进项。
何乐而不为呀?
于是,在福晋吴扎库氏绝望的目光中,弘昼
赶紧指挥着人去外头买白布。
“哈?为什么买?这不是你家爷今天病重,
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嘛?还不赶紧的!”
吴扎库氏:“……”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丈夫?
看了一眼左右为难,
正朝她递眼神求救的管家,吴扎库氏捏着手绢,最终还是无奈的摆了摆手:“还愣着干什么?听咱们家爷的,去外头买白布麻衣……旁人问起来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当然是照实说了——咱们家王爷昨天晚上睡晚了,风寒入体,今天就起不来了,谁曾想一病不起,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哦,对了,记得再招呼人拿了帖子去宫里请个太医回来。”
管家:“……”
他看了一眼翘着二郎腿,满脸“你怎么还没出发”的王爷,又看了看捏着手绢冷笑不停的福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也只能弓着腰,一边陪笑,一边退出去了。
等这人一出门,弘昼立刻一跃而起,抓住吴扎库氏的手,嬉笑道:“还是福晋知我。”
知道他准备顺坡下驴,折腾折腾四哥,还特意搭了把手。
吴扎库氏看着他嬉皮笑脸,就觉得头疼:“我自然是明白你的意思的。现如今,陛下虽对我们府里暂时没什么不满的,但是既然有了这思路,那总得提前备下才好,只是,这流言才刚传出来,你这边就急着要办丧事——你真不怕陛下觉得你是故意跟他对着干吗?”
弘昼挥了挥手:“那是另外一个我傻,死到临头了才知道赶紧折腾,哪里来得及?我跟四哥现如今感情正好着呢,就这个时候最合适了。”
他一向混不吝,这些年在四哥身边也没怎么收着,要是听了天幕的话,他这边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不对劲呢。
“我这边跟他闹上一闹,正好把他心里这疙瘩给消了,”弘昼重新坐回椅子上,翘着腿,整个人歪歪斜斜的坐着,脸上也是一副不正经的神情,说出来的话却有条有理,能够叫每个认为他荒唐的人震惊,“我们俩现在兄弟关系正好,这个时间点闹出来才是最好的,再说了,我这么做,一样能达到污名的效果。如此一来,四哥本就对我有愧疚,我这边又烂泥扶不上墙,咱们最后的一点顾忌也尽可消了。”
主播这边都给他把计策爆出来了,他要是现在不动手,以后就算想要自污,四哥那边也已经记下了,他不管做还是不做,都里外不是人,倒不如现在豁出去搏一搏,趁着他们兄弟感情还热乎着,尽早将这事做个了断。
弘昼这边说完,将手中的茶盏一放,本来是想回头在福晋那边卖个乖的,再嘲笑嘲笑四哥,这么爱面子的一个人,最后竟然把脸都丢完了。
只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了。
只觉得满心都是怅惘——他们兄弟什么时候走到这一步了?
需要这么互相算计、牵制,才能维系着这表面的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