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对亲妈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仅抬了董鄂妃出来和母亲唱反调,而且还直接在宫里立了一块后宫不得干政的牌牌——直接戳烂了亲妈的心。
季驰光摸着良心想了想,她要是生了这么个不孝的叉烧,她怕不是要疯。
好在孝庄的运气没差到极点。
康熙尚且算是个孝顺孙子。
大概也是老太后老了以后懒得折腾了吧,虽然仍旧强硬的给孙子塞了两个蒙古妃子,但是却没再过多逼迫,只做完了面子工程就不再强求。
年幼丧母的康熙,对这个一手扶持着他长大的祖母也非常有感情,甚至在对方病重的时候,亲自祷告,愿意折寿来换取祖母的寿命。
“那我们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了,明天等我到保定之后,我们在雍正皇帝的陵墓再见。”
……
第二天的直播,是在清朝观众的翘首以待之中开始的。
季驰光做事属实不太地道,把人的胃口高高的吊起来了,却又不愿意再说更多的,当天晚上,不少阿哥和大臣都失眠了,翻来覆去的说睡不着,恨不得时间“嗖”的一下就过去,睁眼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当了皇帝。
就连康熙自己也不例外。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看着眼底下浓重的青黑,康熙叹了口气。
梁九功小心的观察着主子的神色,低声问道:“万岁爷,既然今天要讲后头的事情,那今天的家宴……”
他提醒皇帝,别忘了今天还有一场家宴的,主播的嘴一向没个把门,别到时候直接爆出来谁插了谁的心脏,谁噶了谁的腰子……到时候直接打起来就不好了。
要不还是撤了吧。
康熙回过神来,眯着眼睛想了想,摆了摆手:“既然都已经吩咐人备下了,也就不用改了,省的内务府那边难做人。再说了,十三不是也要出来了吗?让他们兄弟几个好好聚一聚,
他们几个都多久没聚过了,想必彼此也是想念的。”
康熙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情,他一手虚握,放在唇边,干咳了一声:“近来保成那边如何?”
梁九功本来还纳闷呢,他们万岁爷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十三阿哥了,再说了,内务府难做关万岁爷什么事?他老人家让人难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啊。
听到后来,梁九功才反应过来,什么十三爷,什么内务府,都是这个偏心眼的老头子为了捞儿子的借口!
康熙也难得有些语塞,他停了一下,组织了一番语言,才继续道:“朕还是第一次罚他禁闭,不过,老二一直是个好孩子,朕相信,他已经改好了,梁九功,你怎么看?”
梁九功:“……”
奴才怎么看?
奴才可不敢看。
这好话赖话都让您说完了,奴才说什么?
不过,他也明白皇帝的暗示,无非就是想找个由头把二阿哥放出来,只是当初皇帝气急了也怕极了,既生气儿子的言行失态,又害怕自己就这么折在塞外,一时之下说出来的话实在太难听了。
这会儿心软了要把人放出来,这脸面怕是没地方放,所以,现在需要个人帮着搭台阶呢。
而这个台阶……那当然是非他梁九功莫属了。
于是,他便笑道:“是的呢,万岁爷这话说得极是,这二阿哥关着也有些日子了,听看管的人说,这些日子俨然改好了不少,都有当年被您教导时候的精气神了。”
瞎说,废太子这顶多才关了两个月不到,怎么可能就这么改好了?而且,二阿哥在咸安宫天天发疯,不是鬼哭就是狼嚎,几天前甚至把咸安宫的门窗都给砸了,就差上房揭瓦。
这两天因为天幕的刺激,性子越发叛逆,甚至连命都不在乎了,直接开始威胁皇帝——他昨天还跪在那里逼着亲爹把隆科多砍了呢。
别说改好了,比起以前的太子都不如。
梁九功唏嘘。
几年前的太子殿下,虽然因为索额图的死,心中躁郁不安,但好歹还活得像个人,精神状态还算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