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图壁上雕刻着纯白的莲花,水晶帘幔上挂着透白的纱,无处不彰显着此处的凄冷。
铜色的宫灯架都隐约褪色显出了铜锈。
素白软榻上正斜斜躺着一位女子,她披散着柔顺乌黑的发,手持轻罗小兰花扇,小弧度地摇着小憩。
盖着的薄褥滚落,露出她身着的素色绸纱,腰间束着纤细玉带,显出她一派的羸弱美感。
忽闻隔间外传来婴孩的啼叫声,安和公主睁开了眼,眼中泛着柔柔的水雾,懒洋洋地抻了腰坐起来。
“抱过来罢。”柔和的声音带着慵懒响起。
不一会儿便有宫人抱着方才满月的婴孩,掀开帘子走进来。
安和公主从容地接过来抱着,低头看着长得分外漂亮的婴孩,目光闪了闪。
她好奇地伸手碰了碰小脸,很快就便被小小的手捧着,然后含住了她的手指,柔软得不可思议。嬷嬷,快看,这个小玩意儿还会咬我!
安和公主抬眸,水眸中满是惊奇,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有趣的景象一样。李嬷嬷是安和公主自幼时起就跟着的奴仆,闻言她的话,眼中露出了无奈。李嬷嬷上前去,纠正了她抱孩子的姿势,开口也纠正了她言语中的不对。
殿下,这不是小玩意儿,这是小主子,陛下亲生的女儿,以后是昭阳正统的公主。
“嗤,褚明月敢和我生吗?什么昭阳的公主,不过是小畜生罢了。”柔和的语气带着浅显的恶意,又因为这张脸给人一种在低声抒情的错觉。
“殿下慎言。”
李嬷嬷四处观望周围,确定了没有旁人才低声劝解着:“陛下已经下旨过了,小主子已经就是正统的公主,殿下这样的话切莫让旁人听了去。
这样的话一出来,安和公主眼中的兴味便褪下去了。
她低头凝望着怀中尚且无知的婴孩,嘴角下降了,顷刻勾起泛着冷意的笑。她可不得慎言,又不是后宫正经的主子,只是一个被臣子献祭给帝王的玩物而已。自古昭阳的公主便是被当成物件儿,可以赏赐出去,她被轻贱得更甚了。
褚明月要她,她的夫君广陵王便迫不及待,将她当个物件儿送了进来,顺带还有刚满月的婴孩,一起送进来为他锦绣前程铺路。
不能
讲话的宫中可太无聊了。
安和公主将手指从婴孩的嘴里收回来,一旁的李嬷嬷见状,拿过一旁的湿帕子细细给她擦拭着,静静听着她的埋怨。
你说后宫那么的美人,还不够他宣泄寂寞的吗?褚明月这畜生怎么日夜都来?
听见‘畜生’两个字时,李嬷嬷眉心一跳刚想要出言,但抬眸看着眼前红着眼眶的羸弱美人,哪怕是在蹙眉也显得别样风情,便闭上了嘴。
褚帝可不得是畜生,若她是个男子,见到殿下这般模样恐怕也是畜生了。
哎——
安和公主胡乱柔骂了几句后歇了下来,缓缓叹了一口气。
她抱着怀中的婴孩坐了起来,如绸般的发散落下来显得愈渐的娇柔。
李嬷嬷起身,用发簪将她的头发挽了起来,低眸轻语道:“殿下,外头日头正好,不如出去散散
安和公主柔柔地抬眸看着外面,看了半响后才缓缓勾唇笑了起来,勉强来了几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