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地翘着嘴角站起来了,然后缓缓地朝着前方的笼子走去。
沿袭了她一贯的审美,不管是何种美都喜欢极致的感觉。
所以她从一开就从到到尾给他装扮过了。
干净,圣洁,放浪,淫靡,这些气质全都一股脑地往他身上放。
九尺高的金笼上挂着不少的宝石珍珠链子,这是华丽的囚笼,而囚笼中的人正气喘吁吁地躺在纯白的毛毯上。
他只身着了一袭可有可无的白袍遮身,其余的一概全无,因为方才的动作而衣襟松垮,衣摆也已经卷了起来。
露出了线条紧致的腿,带着野性的力量感,同露出来旁的物件一样,隐入白袍的手尚且还握住,可以看见上面青筋虬结。
而他手腕上还系着红绳,雪白与红艳的碰撞,分外地吸引视线。褚月见漫不经心地蹲在笼子外面,歪着头注视着,随着直白打量的视线隐约动弹了一瞬。
她见后目光闪了闪,面上含了嫌弃,语气也是不加掩饰的开口侮辱:好丑啊,下次带个好看的装饰吧。”丝毫不客气的评价着。
奉时雪还敛着泛红的眼睑,闻声微微抿唇,同时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情绪。
烦。
很烦。
无处可宣泄的烦闷郁结于心。
一条被困着当狗养的雪狼苏醒了它应有的凶狠,正在舔祗着森森的獠牙,预备趁其猎物无知觉的时候,撕咬破她的经脉。
褚月见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下意识就觉得自己方才的侮辱力道不够,所以他才这样的无动于衷。
褚月见抬手摸着下巴回想,还有什么比如今还要过分的。捆住他的双手,看他得不到满足而颤栗?
金笼被打开了,有人赤脚踩在雪白的毛毯上,顺道无意间踩到了方才他弄出去的东西。黏落潜地在玉足下。
奉时雪面无表情地看着,甚至奇迹般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墨瞳一动不动像是在游离,又像是已经聚焦了。
啊,好恶心。不期而遇响起了娇俏且带着厌恶的声音。
听见这样嫌恶的声音,他动了动眼珠子,后知后觉地升起耻辱感,下意识将自己蜷缩起来,隐约带着可怜的意味。
他知道自己不该做出这样的行为,代表着他在意,甚至是软弱,可还是做了。
他不想听她这样嫌恶的评论。
褚月见低头看着自己不小心踩到的东西,神情颇为无言,漫不经心地想着。
早知道地毯的颜色就不选纯白色了,真的太不禁脏了。
余光察觉到一旁的人动了,她的视线从自己的脚上移开落在了他的身上,厌恶的神情被惊艳代替。
身披圣洁雪袍的美青年,连耳根都泛着红,哪怕极力压制着都还是带着丝丝撩人、勾魂的喘息声,浑身颤抖着,还似染上平日她爱用的胭脂粉。
圣洁已经脱落了,自他无意识做出那样的行为被人看在眼里后,他便是放浪的狗,无独立的人格,只配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真漂亮,是处于极度淫荡又正经的漂亮。
褚月见敛下眼中的惊艳,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像是看发情狗一样的眼神,带着漫不经心的恶劣。
他察觉到了这样的眼神,颤栗得愈加明显了。经受寒风摧残的神龛,摇摇欲坠着先抖落了身上的雪,露出了隐约破碎的龛身。
然后她当着那已经要破碎的龛身,用力踩了上去,碾压着脆弱的龛柱,然后龛身彻底破碎了。
他将自己沉浮在雪中,随着她的行为而滚烫着,然后将周围清冷的雪融化了。
从她殷红的唇中,有数不清的谩骂出来,带着明显的厌恶。
时间久得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好似真的是她口中的那个,恬不知耻,恶心的人。
他不想要了,可是控制不住,所以第一次升起自我厌弃。
能不能将理智同身体分开?
就在他脑海被这个念头占据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不再碰一下。
空洞,虚妄,一股脑地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