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见,玉印在何处?广陵王虽然已经这般了,却还是执着权力。他想要名正言顺地登上那高殿,然后受万人敬仰朝拜。
褚月见收回了放在褚息和身上的视线,抬起头看着上方的广陵王,弯了嘴角,笑得一派纯真。“我不知啊。”唇齿间都是甜意。
广陵王闻言脸上的表情阴沉,近乎可以滴出水来,那张瘦得
皮包骨的脸像恶鬼。他将一旁摆放在火盆中的火把举了起来,明火摇电撕扯着他的脸。
早在很多年前,他也是位模样尚且不错的意气郎,如今只能苟延残喘地活成了这般模样。
小月见啊,你自幼便喜爱护着褚息和,若是我要将他活活烧死在你的面前,你是选择玉印还是选择他?”他嘴角挂着笑。
广陵王原来真的已经疯了啊,真可怜又是一个疯子。
褚月见冷眼他举着火走了过来,为何会有这样的认知,而是因为周围都是油的味道。好恶心啊。她漫不经心地想着。
“陈衍让以为我不知晓他的打算,以为我不知权力分散开,又聚拢在了他的手上,正如你和褚息和以为我不知,那日夜食用的雾霭子是有毒的。
广陵王站起来时,褚月见这才发现,他穿了黑金织线的龙袍,空荡荡的衣袍下许是风烛残年的腐败身躯。
“你们全当我是傻子,是痴子,褚明月抢我妻,夺我女,将我赶至荒芜之地。”他赤红着眼,然后踉跄地往下走着。
楚明月,上任褚帝。
“你们都当我是傻子是不是?她也背着我和褚明月苟合,当我不知晓。”他狰狞着面容走下来,魔怔地不断讲着。
所以我成全她,把她送给褚明月,她却又表现得那般伤心欲绝。
“真的是……太可笑了。”广陵王冷笑着说完后,已经举着明火行至了褚月见的面前。
他观她仰头双眼迷茫地看着自己,缓缓蹲在了她的面前,阴翳地用浑浊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火光将他的面容印得忽明忽暗,浑浊的眼,狰狞夸张的嘴角弧度,语气冰冷。
月见啊,你不应该帮外人的,帮我,我死后将皇位传你好不好,你知道的,舅舅没有孩子了,皇权至高,你若掌握了皇权,谁也杀不了你,你想杀谁都可以。”他带着蛊惑。
雨下得太大了,所以掩盖了外面兵临城下的刀剑碰撞声。
褚月见怔怔地楞在原地,见她迟迟不回应,气急败坏的广陵王将她推到在地。
她的目光刚好和一旁双眼失焦的褚息和对视上,忽然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腐烂了。
好似是她占了旁人的位子,还想要杀了他,最后取代他。
兵马乱踏,城门被撞,钟鼓声延绵不绝。外面的动静太大了,所以发疯的广陵王也听见了,举着明火站了起来神情满是慌张。
谁,是谁在训兵!空旷的大殿无人回应他。
只有褚月见抬了眼眸,冷淡地看着发疯的广陵王,眼中闪过厉色。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将他撞倒在地,像是恶鬼一样不要命地扑过去掐着他的脖子。
握在手中的火掉落在地上,火势顺着油迅速蔓延,火舌舔祇着纱幔摇曳着狂欢着,雕梁的花柱被赤色火焰裹住了。
褚月见赤红着眼,眼中带着泪不断往下掉,视线被模糊了,依旧执着低眸看掌下的人,直到他双眼往上翻。
她要掐死他。
什么夺妻抢女,不过是他想要心安理得的好话罢了。
献妻奉女,换南边丰硕封地换安逸,才是广陵王真实的一面。这人讲话是多么的虚伪啊,虚伪得她想吐,比满屋子的桐油味都还要恶心。
分明他痴心帝位已久了,所以任何的侮辱都愿意受,正因为如此,她也得安和公主跟着一起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