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褚月见想着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陈衍让已经松开了手,甚至还对她躬身行了君子礼。
“等褚褚以后有了我的孩子,到时候这江山依旧是褚氏的,分毫不会差。”他的嘴角噙着笑,远不如语气来得温润,隐约透着偏执二字。
偏执着江山美人皆可得。
褚月见含笑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默念,哪有什么两可得的事啊。立在原地看了背影半响,心情好像变得更好了。
褚月见弯着眼转身便撞进了熟悉的怀抱,心情又落了下来,然后泛起了潮意。不用猜便知道是奉时雪,他正掌着自己方才被陈衍让握过的手不放。
“褚褚想和他生孩子?”奉时雪低头看不见眼中的神情,只听语气也只能感受到那如冷泉水般的清泠。
她是傻了才会想和陈衍让生孩子,奉时雪这样的话还这真的问得出口。褚月见见状忍不住在心里摇头,然后眼中满是遗憾。—疯,疯了三个。
你最近难道不忙吗?褚月见好奇地看着他。明明这个时候正是最忙之际,但奉时雪却能每日都来,完全当宫中是他家。
奉时雪凝望她眼眸中的好奇,心意动,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动人的眼眸,气息不稳道:“不忙。
其他的事并不是很重要,但褚月见
得需要时刻看着,觊觎的人太多了,一直放在陈衍让这里他本是不愿意的。
可是又想要观她解气的模样,不忍心让她憋着这口气,所以便自己忍着妒意和惶惶将人留在这里。
奉时雪弯腰将头搁在她的颈上,用鼻尖小弧度地蹭了蹭。
见奉时雪日渐像黏人的模样,褚月见觉得他越发像极了松狮犬,所以就忍不住抬手怜爱地拍了拍他的头。
“雪雪越来越乖了。”她忍不住言语逗弄。
奉时雪不喜欢她这样带有侮辱的语气,但却隐蔽的因为她的亲昵和诱哄,而升起欢愉。
刚升起来的情绪和嘴角都强制压了下去,露在外面的依旧是一副恹恹的漠然,似对这样的夸赞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褚月见现在好像能透过他冷漠的外表,看见一条无形的尾巴摇晃出了残影。
大
玉印被窃,迫于无奈只好将钦天监,早已经定好的日子往后延迟了。
为此广陵王大发了好一通火气,借此着陈衍让办事不当,更加是纂夺了其部分权力。这样的行为是每一位帝王都爱干的事,但那都是在皇权稳定之后,才这般行事。
广陵王这样急不可待的做出此番行径,顿时让不少观望的人,都暗生了树倒猢狲散的意味。为此作为这件事件里重要人物,陈衍让却不像众人所料到的那般气急。还听闻这段时间沉寂在家中,面对任何应邀他都未曾去。
最初时,广陵王洋洋自得陈衍让的爽快放权,但正当权力掌握在他的手上时,却已经手生了。他已经恍恍惚惚地享受成了习惯,任何事情也已经习惯交给了旁人来做。
少了一个陈衍让,他无法自主来做这些事,所以便抬拔了几位尚且还不错的官员上来,谨慎地将手中的权力分散出去。
陈衍让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院子里浇花。
乌木红瓢里盛着清澈的水,淋在已经牵藤的凌霄花根茎上,汨汨流水浸了下去,化作了养分使花开得越渐娇艳。
他静静听完底下的人报来,挽起手袖像是平凡人,踮起脚伸手折了上方的花枝。
她呢?语气淡淡的忽然插了出来,将那些烦不胜烦的话打断了。
他是将权力给了广陵王任由其去造作,反正如今朝堂上多的是他的人,自以
为警惕分权,实际分散出去的权力都在悄悄聚拢。
他不用四处奔波,便能耳听八方掌握昭阳命脉。
所以他如今享受的是,藏匿在背后拨动权势的快意,可又觉得不够快活。他如今不像之前那般自由进入宫廷了,所以有些日子没有见她了。底下的人被陈衍让只用了两个字打断,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自古英雄死于美人之手的数不胜数,在他看来头上的主子,自幼筹谋便是至高权力,维持着南海的地位稳固,但近日却频发出这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