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方才见到他竟然会来救自己,而给的她一种莫名错觉,反正欺负他也不会有什么后果。也有可能是因为反应过来,自己好似马上就完成任务回去了。
褚月见觉得自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的腰窝靠在矮案上,一身染着的血已经干了,血腥味很浓。但她不着急,歪头看着奉时雪弯眼笑着。
奉时雪立在原地冷静看她,似神龛屹立在风雪中被肆意欺辱却不动的神祗。
他不动褚月见也同样,瞪着无辜的眼与他对望。
“我手受伤了,没有办法自己换衣裳,不如你帮我吧。”语气忽然变得十分的轻柔,似裹着蜜汁。
比瞪眼,褚月见自然是比不过奉时雪,整个人光是立在那里,冒着的寒气都能迫使人眨眼,想要辨别真伪。
所以褚月见也不坚持了,直接全盘托出自己的意思。为了表示自己说所的没有错,褚月见还挽起了自己的袖口,满脸无辜地将手伸过去:你看。
奉时雪的目光顺着她的脸一路往下,定格在伸到自己面前白皙手腕上,上面一片光滑,肤泽细腻泛着柔光。
这样的手腕若是他稍微用点力气,这纤细的手腕就会断裂,或者是留下显眼的红印。
褚月见露出显得无害的梨涡,整暇以待地看着奉时雪,见他眸光都没有动过一寸,反而盯着自己的手看。
手腕有什么好看的?
褚月见好奇地垂下眼,方才发现自己原来拿错了手,她受伤的手是另外一只。若是再不拿到奉时雪眼前,已此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那伤口就该要愈合了。这样想着,褚月见快速地将衣袖拉下遮住,将另外的手伸出来放在奉时雪的面前。她弯着明媚的月牙眼道:看吧,我就说……哎?
话还没有说完,褚月见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眸中的情绪散去,转变成诧异。
她将放在奉时雪面前的手收回来,放在自己的面前,仔细地端详着手腕突然出现的东西。纤细白皙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凸起来了一块,像是黄豆粒,里面好像还有东西。
褚月见好奇地伸出收按了
一下,然后那凸起来的一块便快速地瘫软下去,然后涌至其他处。见此场景褚月见的面色顿时一变,带着掩耳盗铃的意味,高高地举着自己的手,好似这样这手便不是自己的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她慌乱不止,面色转变至苍白,水眸乱颤,下意识求助般望向一旁的
奉时雪,
她方才看清了,手腕的皮肉里有个活物。
奉时雪目光微动,沉默着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掌心带着冰凉舒服的寒气,她手腕乱窜的东西忽然停下来。
这个东西停了下来,褚月见终于感觉到好受了,被方才吓得眼泪婆娑地看着一旁的奉时雪。
奉时雪则半敛着浓密的鸦羽眼睫,眉骨上的那一点红秾艳,似染上了慈悲的冷漠怜悯,分外割裂。
这是什么鬼东西?褚月见方才的嚣张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了软和的温顺。
语言中带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正在下意识的依赖和信任,也殊不知自己信任的,究竟是鬼还是人。
无辜的她被人种下烙印。
奉时雪遮住了眼中的翻涌的情绪,抬眸看着惊慌失措的人,向来克制的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是蛊。他语调缓慢。
奉时雪的话落下,褚月见的面色骤然一变,蛊这个东西略有耳闻过,大多数是能控制人的行动作为。
褚月见忽然想起来了,方才自己假装昏迷的时候,是察觉过自己被什么东西咬过。
不过当时并未在意,只当是地上脏,所以自己被什么虫咬了,没有想到竟然是蛊虫这样的阴晦之物。
不知自己身上的这种是属于哪一类的。
你知道这个东西怎么弄出来吗?褚月见脸上挂上了勉强的笑。
她猜想奉时雪既然能一眼看出来,自己手上的东西是什么,肯定是有所了解的。
奉时雪挑眼瞧去,将她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纳入眼底,依赖,信任,都是最令人怦然心动的情绪。
他握着手腕的手指微不可见地抚过,里面藏着的蛊虫也一样,正在讨好地抬头蹭了他。奉时雪见此场景,眼中难得荡出了一丝笑意。弄进身体的东西,怎么可以随意弄出来呢?
褚月见满心都是手腕里面的东西,没有在意手腕上的触觉,眼含着骥息看眼前的人。有。奉时雪轻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