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秋所在的社团乐队果然被城管赶了,不过不是第一天,而是第二天。
程立秋忿忿不平,一路被乐队主唱学姐送进宿舍,还没消气。
宋紫玉在宿舍看一档枯燥无味的记录片,四下无人时,气氛正正好。
屏幕上播放着国外五十年代某次起义般哄乱,一堆细腰高裙摆的女人挤在一起,画面甚是混乱,讲解员字正腔圆的播报,似乎也难以掩盖当时的嘈杂。
程立秋说:“我们乐队今天下午,比你看的电影还乱。”
宋紫玉摘下耳机,“啊”了一声:“你回来了?”
程立秋:“你知道你猜的有多准吗?我们今天遇到城管了。”
那是一个很令她气愤的时刻,十六岁的程立秋甚至还不管不顾地同人叫嚣起来,而且乐队并没有打着学校招牌,学长学姐以她未成年为由为她开解,令她怒火直冲云霄。
以至于到后来,学长学姐都在劝她消气,城管悻悻而逃。
程立秋评价他们。
丫的专挑软柿子捏。
程立秋说:“真想办他们!”
宋紫玉:“你可别,年少轻狂,容易出事。”
“开玩笑,我怕他?”程立秋拿出手机,“我得给我哥打个电话。”
宋紫玉瞄她一眼,没说话,知道她有钱有势,有点儿真害怕她打电话闹事儿。
像模像样地听了一会儿,好像对面的人根本没把小姑娘这点儿情绪当回事,还问她舍友怎么样。
宋紫玉戴上耳机,继续看她的历史纪录片。
程立秋这边,刚刚声情并茂地吐槽完今天的遭遇,收到的却只有程绍堂敷衍的一句:“然后呢。”
“然后?”程立秋震怒,刚平复不久的心情再次燃起,“然后我们就回来了啊!”
“你舍友都在?”
程立秋一怔:“在,就一个在。”
程绍堂没回话。
程立秋继续:“有一个骨折了,开学快一个月了都没来过,还有——唐璃,你见过的,好像去咖啡店打工了——”
“打工?”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种不太理解这种做法的腔调。
“对啊。”程立秋说,“勤工俭学。”
“嗯。”
“……”
“每天都去?”他再次开口,又表现出对这种做法的极大兴趣。
程立秋:“不知道。”
“你都知道什么?”
“我真不知道。”程立秋辩解,“她今天第一天还是第二天去,再说我社团生活很忙的,马上就要开专业课,哥你给我买台笔记本电脑呗。”
“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