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开始痛了,像有人拿凿子将脑袋劈开。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脑海里像有什么被掩盖。
最后的记忆,只有医院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
12
我在医院昏倒了。
再醒来后,我看着身旁陌生的男人,小心翼翼道。
“你好,请问你是?”
男人狠狠一怔,转头看向医生。
医生也拿不准这是个什么情况,俯下身给我检查,耐心询问我的状态。
“完了,都这个点了,我还没给辅导员请假,旷课要扣学分的!”
我急忙忙拿出手机,试图找到辅导员的电话。
可是,没有找到。
我看着男人越发阴沉的脸,张了张嘴,却又不敢吱声。
最后,在医生的带领下,整个医院跑上跑下,做了个十分详细的全身体检。
医生拿着我的体检报告,问我多少岁了。
“我今年二十二,快毕业了。”
医生已经不敢去看厉景行的脸色。
厉景行的男人将医生叫了出去。
我透过门缝,听到他们在外面的谈话。
“景行,这小姑娘到底哪得罪你了,你这样对她?”
“她到底怎么了?”
“她有基因病,这种病会让她逐渐忘记发生过的事,一般来说中老年发病率较高,但是受了刺激之后可能会加速这个进程。”
“你的意思是,她把我忘了?”
“你这戏做得也太真了,这边小姑娘母亲刚过世,那边就听顾采薇说你们要结婚,换谁能受得了?”
厉景行沉默。
“换我,我也想把你给忘了。”还嫌不够,对方还补了一刀。
我悄悄把门缝合上,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躺回床上,一行泪顺着眼角流入发间。
也不算骗人,好多事情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有些事我却记得一清二楚。
13
我出院了,历景行跟着我回家。
我拒绝无效,我不记得家住在那里,可他知道。
厉景行带我回到了出租屋,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我站在门口踌躇不前,厉景行看着比我前车熟路多了。
因为生病,我体力不支,早早地睡了。
半夜起床喝水,结果发现客厅灯亮着。
我猫着步悄悄走近,看着厉景行在翻阅着我的日记本,手指尖微微颤抖。
我没出声,这本日记记录了我想对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