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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选择就是放弃（第1页）

这是一条陌生的隧道，与老家的那条隧道完全不同，别说是过车了，就算是过人都得不时弯着腰才能前行。李卫揣着保温桶，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当来到距离洞口不远的地方，隐约看到对面如海市蜃楼般模糊一片的老楼时，李卫笑了。终于要到家了。也不知老爸老妈看见自己回来后，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板着脸骂自己？不过无所谓，爷脸皮厚，只要老爸老妈开心就好。挨老爸老妈的训斥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多少人想有这样的机会，都永远不会再有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能总是过于严苛的去要求父母，只要有爱就够了。父母对子女的爱，是充满了期盼和维护的，而子女对父母的爱，更多是需求与思念。就在自己马上要迈步走出隧道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呼唤。“老公，你不要我们了吗？”如同划破时空的惊雷，震得李卫心神巨颤，猛地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瘦小虚弱的身影，在另一处隧道口对着自己招手，隐约间还能听见几声小奶狗的叫声。使劲揉搓着眼睛，努力的望去，一个破衣烂衫，小乞丐模样的家伙正泪流满面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明亮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爱意。怀里还抱着一只也就满月的小花狗，冲着自己不停的摇晃着尾巴。“小佟，小佟，爷的媳妇。”李卫喃喃的道。朝着小乞丐的身影，李卫飞速的奔去，可当跑到一半的时候，李卫又停了下来，回头望向那片虚幻的老楼，瞬间就变的更加模糊看不清了，但李卫知道，模糊一边的后面，那里有着自己很久未见的父母。扭头望向另一边，媳妇小佟抱着虎子眼泪汪汪的看向自己。到底该怎么选择？是向前走还是向后退？自己就像是站到了时空的连接处，不管是前方还是后方，对自己而言都是当下，实则根本就没有先后的区别。无论选择哪一面，对其中的另一面而言，似乎那都是生死两茫茫的永久分离。李卫陷入了痛苦两难之境，抱着头痛苦不堪的蹲在地上，两面都是自己的至亲，到底该如何选择？不管怎么选择，似乎都是错的，也似乎都是对的，但自己的生命也将永远被割裂了一半留在无限的时空隧道中。无论选择哪一面，另一面就只能成为回忆，刻骨铭心的回忆。选择就是放弃！就在李卫不知该怎么选择的时候，却突然感觉似乎有人踢了自己一脚似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媳妇小佟的方向飞去。突如其来的一脚，没有选择的选择，反而让李卫心安了。看着小佟泪流满面梨花带雨的样子，李卫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妈的，老大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还得兄弟我来踢一脚？只是这一脚的事情永远不能让老大知道，不然绝对没好果子吃。”就在李卫消失于隧道的瞬间，一个声音不期然的在隧道内响起。迷迷糊糊中，李卫醒了过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立刻袭来，让他不由自主的哼出了声。“大哥醒了！”“主人醒了！”“老大醒了！”一片刺耳的吵闹声，让李卫脑袋感到一阵疼痛，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媳妇小佟喜极而泣的清秀却有些惨白的脸庞，以及媳妇的泪水掉落在自己额头上所感受到的火热。看着李卫笑眯眯的望向自己，小佟再也忍不住，趴在李卫胸口嚎啕大哭。感觉肩头如刀割一般，把个李卫疼的呲牙咧嘴，却依旧笑出了声。“媳妇，别哭了，爷没事。妈的，感觉爷像是被人一脚踢回来的似的，这力道还真是不轻。”李卫伸手想去摸小佟埋在自己胸前的秀发，可惜一股更剧烈无比的疼痛随即就从胳膊上传来，疼的李卫立刻就不敢动了。彭家屏诸葛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喜悦之情。自从李卫昏迷不醒后，小佟就一直没有合过眼，任谁前来劝解都没用，此时李卫醒转，这种压抑的情绪也该是得到释放的时候了。至于老大感到疼痛，那没办法，只能让老大自己强行忍着了，只要人没事就行。小佟趴在李卫的胸口上哭了很久之后，声音慢慢的开始变得低沉，没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还传出了轻微的抽泣鼾声。李卫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恐怕是因为小佟一直守护着自己，早就身心疲惫到极限。此时看到自己苏醒后，身心放松不少，再也坚持不住，于是睡过去了。都记不清自己昏迷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小佟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这种情况今后说什么都不能再发生了，不然小佟的身体肯定无法承受，自己也得心疼死。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小佟，因长时间的提心吊胆所引起的惨白脸色，李卫眼珠子都红了。等小佟睡熟后，在李卫的示意下，几个下人前来，蹑手蹑脚的将小佟轻轻的抬到其他房间安静的休息。“大哥，醒来就好，真是命大啊！都昏迷好几天了，两只胳膊全都脱臼错位不说，还有两根手指也断了，已经让大夫诊治过，说没什么大碍，但得休养一阵子才能好，嫂子不让告诉星恒，所以没让星恒回来。”彭家屏上走前对着李卫道。李卫听罢点了点头。“张明德那家伙呢？是不是死了？”李卫心情沉痛的说道。听到张明德的名字，彭家屏诸葛两人立时沉默无语，脸色瞬间阴暗了下来。看见两人这副模样，李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张明德多半是嗝屁着凉，完蛋大吉了。李卫难过的长长叹了口气，可依旧感到心口一阵的疼痛惋惜。自己真的是尽力了，几个时辰的坚持，终究还是超出了体能的极限。在自己昏迷的瞬间，就该知道张明德必定是毫无生还的可能了。想到这里，李卫略带着哭腔道：“哎！妈的，要是爷当时能多坚持一会儿，或许他就有救了，气死爷了，怎么就晕过去了？“一番的懊恼后，李卫问道：“后来尸体找到没有？也不知这家伙的老家在哪？都没法送过去。这样吧，把摔烂的尸体缝补一番，送到草原上埋起来吧！就当是随了他的心愿。要是摔得太烂不好缝补的话，就团吧团吧卷吧卷吧找个箱子装起来就是，免得他下辈子缺了什么重要零件。”看着李卫这副难过的样子，彭家屏诸葛愣了，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老大，兄弟我还活着呢！可你要是真想让兄弟死的话，兄弟这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在屋内响起。李卫闻言精神顿时一震，眼睛瞬间亮了，艰难的想支起身体，可胳膊实在是疼的使不出劲来。“妈的，你在哪？快过来让爷看看，你想疼死爷啊？”屋内，跪在地上的张明德哭泣着往前爬了几步，然后突然停下来道：“还是过几天再看吧老大，兄弟我没事，你养身体要紧。”“尼玛！”李卫气得直骂。还他妈过几天看？有病啊？这小子真是命大，那么高掉下去都能没摔死？但不会真的缺胳膊断腿了吧？“老彭诸葛，赶紧扶爷起来，让爷看看这可怜的家伙。”李卫急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