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苗,芦碗紧密相互生,圆膀圆芦枣核艼,紧皮细纹灵**,须似皮条疏而清,珍珠点点缀须下……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纯正崹参,年份还相当大。
都是几匹叶?”
“几匹叶?”陈安对这些概念模糊,说不上来。
见陈安满脸疑惑的样子,老何知道陈安是真的不懂,解释道:“就是茎秆上面有几个分杈!”
“哦哦哦……明白了,这五根小的,是三个分杈,中号的三棵是四个分杈,最大这个是五个分杈!”
陈安说完,想要进一步确定自己的说法是否正确,接着问道:“五个分杈就是五匹叶,是不是啊大爷?”
老何点点头:“这崹参是参中帝王,传说连长白山的人参,都是从秦岭搬家过去的……”
这话,陈安和宏山在米仓山里听那采药人说起过,当时是和桔梗一起说的,当听一个故事。
但其实细细想来,秦岭为大地之脊,南北的分界线,最高的太白山那一线,也是常年冰雪,南北交汇之地,高海拔一些的地方,那也是完全适合人参生长的,有这样的传说,不是全无由头。
再者说,人参本是分布范围极广的植物,只是随着不断的采挖,不少地方已经灭绝了,只剩下东北。
长白山人参名头最响,在东北,却也不是只有长白山才有人参,好些地方都有生长。
“和长白山的野山参一样,一到五年生的野山参,参叶由三片小叶构成,俗称三花儿;长到五到十年的野山参,参叶由五片小叶构成,形同人的手掌状,俗称巴掌;
十到二十年的,生有两个桠,每个桠上有五片叶子,因为两个分枝像羊角、鹿角而得名,叫二角子;
三十年以上有三桠五叶,像灯台子的三个爪儿得名,叫灯台子,也叫三匹叶。
五十年以上的四桠五叶,叫四匹叶;八十年以上的有五桠五叶。达到百年的,有六桠五叶,我这辈子,只在年轻的时候,见别人采到一棵。
据说还有七匹叶以上的崹参,极其罕见,我只听过老辈人说的传闻,从未见过。
五匹及以上的,那就是真正的大货了,值大价钱!”
老何确实是懂行的人,说起这些东西,头头是道。
陈安问李豆花的时候,他也说过一些,但没有老何说得那么详细,他虽然也采药,但更多局限于米仓山,虽然也到处跑,却很少到秦岭里。
在李豆花看来,大巴山那一线,一直到神农架,山野面积已经够大够广了。
老何仔细端详着那棵五匹叶崹参,嘴巴轻声数着,好一会儿说道:“你这棵五匹叶崹参,我刚才数了下,有九十三年的样子,不得了,了不得啊!
你晓不晓得,我今天卖了两棵,一棵四匹叶和一棵三匹叶,就得了九百块,年份越长越值钱,单是这一棵五匹叶,就能卖至少两千块,这还是在收购站,若是碰到识货懂货的人,会给得更高,那都是可以用来传家的宝贝了!”
“两千……”
一旁看着的冯正良听到这个数字,忍不住咋呼:“我在汉中这边混了那么久赚得的钱,还远远抵不上这一棵崹参!”
他一直觉得,自己东北当知青回来,在汉中呆那么长时间,倒卖票证,赚得那些钱,已经算是很厉害了,结果在碰到陈安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陈安一个冬季撵山,就比他折腾那么久得到的还多。
现在,只是跟调研团队进山一趟,二十天左右,带出一棵崹参,让他倒卖票证顺风顺水地也得干上三年,这还不连其它的,若是把其它的崹参都算上……
他咧了咧嘴,没法往下想,只是嘀咕道:“我忽然间都不想当老师了,妹夫,要不我来跟你撵山、采药?”
“想这些干啥子,好好当你的老师!”
陈安很清楚,撵山干不了几年,采药倒是可以一直干,但越往后,限制也越多,而且西医盛行,药材的大量人工种植,越是往后,采药越不赚钱,到了后世,连糊口都成问题,活计又辛苦,年轻人甚至都不愿意学这行,更别说进山了。
但不得不说,在现在这年头,正在大力推进医疗卫生,采药还是很赚钱的,养蜂和采药,也是这年头为数不多能让山里人跻身万元户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