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人从树上带了下来。
“咳!”
沈定宁喉咙一时入凉风,猛
地咳出了声。
他披戴藏蓝色的氅衣,抬起宽袖,露出细窄的手腕,捂住殷红的唇,咳了好半晌,眼尾都咳红了。
事情发生在眨眼间,沈定宁瞬间酒醒了一半。
他顶着这副病弱之躯,压根就没打算真跳。
谁知这君尧真信了他的鬼话,竟然一着急便跃上了半空,扬手将他抱了下来。
沈定宁缓过神来,先是意识到自己逗人逗得有点过分,随后竟觉得有点亏。
“本想吓你,反倒被你吓着了。”
听到他这样轻巧地说出这话,君尧眼皮突突一跳,竭力压住了清冷声线里的愤怒。
“沈定宁,我当你醉得不轻,原来你只是为了戏弄我?”
沈定宁开始觉得棘手。
小魔头真生气了。
“那我的确是醉过了头,才有点不知轻重。”
沈定宁没有道歉的习惯。
至多稍微承认一下,自己做错了事。
闻言,君尧冷笑了声。
要说沈定宁对君尧有什么不满的,那就是不满君尧总对他冷着脸。
他更爱看小魔头对他束手无策,偏还对他心软的样子。
眼前人的愤恨如有实质。
沈定宁慵懒地掀起眼皮,对上了君尧的目光。
实在没办法,说了句。
“别气了。”
-
沈定宁觉得自己挺厉害。
一声别气了,让魔尊忍下恼意,送醉酒的他回了屋,扶上了床榻坐着。
“以后都不会给你酒了。”小魔头这样说。
沈定宁一脸无所谓,唇角勾着,抬手解去氅衣,没应声。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藏蓝色的氅衣被放在床榻上,绒毛与被褥摩擦出了极轻微的声音,衬得这夜晚多了几分幽静。
月辉沿雕花木窗溜进来。
悄然洒落在他们脸庞。
夜还不深,就在沈定宁酒劲上头,昏昏欲睡之际,一道传音符闪了闪,出现在君尧面前。
这倒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魔尊虽在魔渊闭关,但玄鸣宗那边仍会时不时借传音符,汇报宗门事务,给他过目。
沈定宁头脑有些昏沉,看了眼,认出了传音符的主人:“闻乘风送来的?”
“嗯,”君尧顿了顿,接收了其中的内容,忽然沉默下来,微微皱眉说,“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