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敬丰赶到,白启撂下一句话,让虾头带着阿蟹离开。
他懒得搭理丁老二,恶人还需恶人磨,让何家长房七少爷对付黑河县的膏粱纨绔,再合适不过。
……
……
“欺人太甚!”
等到走远,冯少陵这才大声喝骂:
“牙行生意从古至今,合规合法!他姓白的算什么东西,扬言让我做不成?”
小厮跟在后面,弯着腰宽慰主子:
“少爷,强龙不斗地头蛇,咱们没必要置气。”
冯少陵怒意未消,咬牙切齿道:
“何敬丰那个没骨头的软蛋,也跟着沆瀣一气,堂堂义海郡的高门,天天跟在打渔人的屁股后头转悠,亏他大兄何敬鸿是道院生员的拔尖人物,平白辱没家风!”
小厮默然,这等话不是他一个奴仆能接的,答得不好,便要惹祸。
“给我发帖子!我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跟银子过不去!广邀内城的武行师傅、柴市东家、大户乡绅,就说我冯少陵在东来楼摆宴!”
冯少陵攥紧拳头,若非听闻姓白的迈入二练骨关,换血数次,他刚才何至于跑这么快。
实在打不过!
家中供奉的高手,斗不过宁海禅。
他自己嘛,也不是白启的对手。
只能暂且隐忍了!
……
……
“何少……”
丁老二觍着脸凑上前,结果迎面就是一记大耳刮子。
“老爹刚死,便急着发卖奴仆,真是大孝子!”
念及冯少陵死在黑河县,到时候十三行震动,何敬丰犹不解恨,又补了一脚。
这位何家长房七少爷好歹一练,筋骨强壮,把身体虚浮的丁老二踹成滚地葫芦。
“赶紧把卖身契拿出来!白哥的手足兄弟,便也是我的至亲好友!瞎了伱的狗眼,竟敢卖他去外乡苦窑!”
丁老二跌得鼻青脸肿,谁能想到短短半个时辰不到,自个儿接连挨了两顿打。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透顶。
“那个扫把星!给我招灾……”
他不敢怪罪义海郡的牙行冯家、典当何家,只能暗自咒骂该死的阿蟹!
“卖身契有的,何少。你要买多少个?这些……签的全部都是死契,三百两银子全部打包,任由你处置发落,如何?”
丁老二哎哟叫唤两声,狼狈地爬起,让两条健仆架到何敬丰面前。
啪!
又是一记大耳刮子!
这下抽得重,打得丁老二眼冒金星。
“狗杀才!还开口与我要起钱了!”
何敬丰气不打一处来:
“你若真把白兄的手足发卖掉了,而今脑袋还能安在脖子上?本少爷救你一命,还未跟你讨债!你倒反过来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