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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书房的灯笼下,裴清许收拾一桌的拟稿,半晌,头痛地揉了揉额头。
难怪陛下对先帝没有几分父子之情,却甘愿守孝三年后宫空悬。
没有人比裴清许更清楚萧循的性格,他亲眼目睹萧循韬光养晦,但事事在握。很早之前,裴清许在权谋、帝王心术方面,就没什么可以教给萧循了。
陛下可以将一件事润物无声做到极致,为何如今能让人随便看出来?
野心、锋芒让多疑的先帝都察觉不出,但隐藏情爱之事,却处处疏漏。
怕是根本不想隐藏。
也不对,萧循对
()外还是藏了一些的,毕竟天威难测,寻常人根本不敢揣测,真正藏不住的是他那个不成器的蠢儿子!就知道遇事不决睡大觉!
……
裴酌住进了太傅府,跟萧循的交流肉眼可见地减少。
萧循有意反省自己,是不是心意表现得太明显了。
但是对裴酌的喜欢,情不知所起,一回神原来早就已经无意识地为两人的未来铺路。
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自制力跟裴酌学高数,裴酌在他面前一端起夫子的架子,他更深一分明白自己潜藏的欺师犯上和离经叛道——
萧循总觉得自己的欲|望和爱意,可以被裴酌宽恕纵容。
可能他过分了,裴酌似乎不想纵容了。
萧循执笔,看着一笔一笔描出来的画像,笔尖在美人的腰身处迟疑描画。
他克制了自己十天没特意去找裴酌,不知是胖了还是瘦了?
好不容易养得胖一些,回到太傅府,裴清许刚找回的儿子,应该也会每日大鱼大肉地招待吧?
萧循召来姜禄,道:“你去太傅府走一圈,给太傅和裴酌把把脉,上心一些,回来一五一十的汇报。”
姜禄懂了,要着重汇报裴夫子的状况,最好带一把秤过去,几斤几两也得陛下量清楚。
说起称量,裴夫子改良了一种座称,倒是十分精准好用。
姜禄揣着圣旨,直接带着座称过去了。
……
裴酌最近有些悠闲,每日下课后回太傅府的路上,还有空进茶楼听个话本。
他打算过段时间让他爹帮忙请个长假,对外就说患了某种不能见人的疾病,要在家待上几个月,有事给他写信就成。
对内,则是患了血吸虫病。
裴酌吃着茶,他今天是来听新上市的科普话本,说书先生唾沫四溅,听客全神贯注,但他提前看过了,听着听着差点睡着。
等一醒神,上头的说书先生换了一个,说起了另一个风花雪月话本。
裴酌仿佛在高数课上打个盹,再醒来变成历史老师在上课,有点懵逼。
这段“历史”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什么仙君下凡化成教书先生,和微服私访的皇帝,在一个小破茅屋一见如故,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之后,仙君决定帮助皇帝的国家走向繁荣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