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系腰带的时候,裴酌努力气沉丹田,憋了一口气在肚子里,使得腰围正好。
萧循揉了一下他的腰侧,裴酌顿时破功呼出一口气,小腹扁回去,按照两年前的尺寸做的衣服,腰带有了盈余,能多容纳一掌。
萧循把手掌贴在腰带内侧,垂眸时睫毛扫起的风都带着冷淡。
他闷不做声,在裴酌腰带上挂小金饰,整套衣服是浅色系,腰身纤细,布料雪白,唯有小金坠子随着动作晃动。
萧循捏着他脚腕上的链子,道:“缺钱怎么不当了?”
裴酌:“我怕你派人监视当铺。”
萧循:“……”
他看见大雁脚上的金圆环后,立刻命人注意当铺里有没有流通裴酌衣服上的金饰。
裴酌才不傻,他把那些金饰当成报酬支付给农场里的工人了,并与他们约好,除非危机情况,不然三年后才能拿出来变现。
他的金子好看,那些婶婶们都攒起来了,说以后给女儿当嫁妆。
萧循听得牙痒。
裴酌的脚腕被握疼了,换上一副语气:“你送我的有寓意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舍得当,还要当传家宝一样传给复复呀。复复戴着可好看了。”
萧循弯腰抱起裴酌,径直走出去。
裴酌:“你抱我去哪?!”
“驿馆。”萧循看了一眼四周,慷人之慨道,“此处便留给你收留的苦命人,裴夫子这么心善,和朕挤一挤,省出一个房间吧。”
等候侍卫取衣服时,萧循便得知了裴酌贫穷的真相,父子俩一路走一路捡乞丐,最后把住处变成了收容所。
乞丐都不要饭了,他儿子出去要饭。
萧循心中五味陈杂,追根究底,是他没能让所有人安居乐业,才有了裴酌和富富的心软不忍。
王公贵族锦衣玉食,街上乞儿饥寒交迫。
是他这个皇帝还不够好。
……
天子下榻驿馆,并没有提前扩大规模,还是普通的样子,屋子没有几间,萧循让他们保持原样,不要兴师动众,今日首次对屋内做了更改——换一张更大的床。
裴酌刚被放在床上,出去抓兔子的复复便回来了。
小崽子一身富贵,脱掉了大大的遮阳帽,他在扬州的熟人多,叔叔婶婶见了他都要停下脚步,仔细一看,试探着喊:“复复?”
裴复复:“婶婶,是我噢。”
“真的是复复啊!换了一身都认不出来了!”
“这是谁的崽儿?”
“就是复复!”
“这一身真好看。”
“看见复复我就好想当奶奶。”
裴复复收获了一箩筐的“都认不出来了”,
回家一见到衣服好看的爸爸,立刻有样学样。()
他摸着脑门,疑惑小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