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伴随着不绝于耳的蚊虫鸣叫声,不计其数的蚊子,落到时卿尘身上,将尖利细长的蚊子嘴刺入他的肌肤,大口大口的吸吮鲜血。
如今的时节是初秋,天气仍像夏天那样炎热。时卿尘穿着短袖立领衫,七分裤。布料菲薄,蚊子嘴很容易穿透。
他穿着衣服,犹如没穿。
全身上下又痒又痛,时卿尘出于本能拍打蚊子,一巴掌落下,直接拍死四五只。
他拍死的蚊子虽然多,然而,蚊子都是些没智商还不怕死,出于生理本能吸血的生物。
它们丝毫不畏惧同伴被拍死的拍打声,依旧前赴后继地扑到时卿尘身上吸食鲜血。
没过几分钟,时卿尘浑身瘙痒,如果现在有光线,可看见他的脸上身上,布满蚊虫叮咬出的深红色肿包,犹如得了天花病。
从小到大,时卿尘就没受过蚊虫叮咬之苦。平日里,解决蚊子,再简单不过,点一盘蚊香,喷点杀虫剂足以解决。
现如今,他身边没有蚊香和杀虫剂,又不能去超市里买,更不敢逃离这个满是蚊子却相对安全的栖身之地,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都怪那个咋咋呼呼,暴露他身份的唐敏!
她不咋呼,他带着食物和床单被套还有蚊香回来,这会儿正安安心心的坐在铺着干净床单的床铺上,有滋有味地吃东西。才不是像现在这样,饿着肚子喂蚊子。
与此同时,那个被时卿尘怨愤着的脑残粉唐敏,还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哼哼唧唧。
刚才,那些在超市购物的村民,见时卿尘踢倒她,赶紧围上来问东问西。
见唐敏面无人色,一脸痛苦样。有人怒斥时卿尘不是东西,还有人提议说:不能白白挨打,赶紧报警。
唐敏不愧是狂热脑残粉,挨了时卿尘一脚,她依旧无脑维护他。
“不许报警!”唐敏拉住那个拿着手机,试图报警的村民,“你报什么警啊?关你什么事啊?你要闲的无聊,你回家看电视啊。”
自己好心好意帮她,她不领情,还说自己“多管闲事”,那村民刹那间来气,“行吧行吧,你嫌我烦,我干脆不管。”
不知是谁,跑到唐敏家里,将唐敏挨踢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唐敏的母亲。
唐母闻言赶来,瞧见唐敏可怜巴巴的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唉声叹气,她又气又心疼,“你傻不傻啊?他打你,你还维护他啊?你要是你的男朋友,你维护他还说得过去。他又不是你的谁,你干嘛护着他?”
“我就要护着他!”唐敏振振有辞,“男朋友算什么,他是我的光,是我的万千星辰。有他,我的人生才有意义。他是最璀璨的烟火,照亮我黯淡无光的生命。”
围在唐敏身边看热闹的村民,一个二个哈哈大笑,“这话说的,她真把那个人当男朋友了啊。可惜,她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她。”
“挑男朋友不说挑多好的,至少挑个像样子的。那种货色都喜欢,八辈子没有见过男人吗?”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搞不懂啊。”
唐母年龄挺大,不懂追星女孩的心理,更没听过追星语录。
唐敏说的那些句子,在她听来,都是写在情书上的肉麻话。
时卿尘品性恶劣,猪狗不如,自己的女儿,却把他当做爱人爱,唐母只觉臊得慌,脸上一阵阵发烫。
周围人发出的议论声,更让唐母难堪,难堪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你还说!你还说!”她拽起唐敏,就往家里拖,“快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脸皮。你把你的脸丢尽了不说,还把我的脸丢的干干净净。”
唐母天天干农活,力气很大,她拽着唐敏走,唐敏根本挣脱不掉。
怕自己走后,村民报警,唐敏恶狠狠的威胁:“不许报警啊!谁敢报警,我跟你们拼了这条命!”
村民们面面相觑,得,她疯疯癫癫的,说不定真会拼命。
算了,还是别报警,疯子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