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眼眶发红,眼下一片乌青,很明显,是长时间无法获得好的睡眠所导致。“陛下,群臣建议你写罪己书,老臣无法苟同。天盛王朝局面已然如此,陛下写罪己书,徒增一个各个城池向朝廷发难的借口。”朝廷每年花费大笔银子,养出一堆软骨头的废物。宾城、桂城和玉城带头架秧子,群臣跟着起哄,贤王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的脑袋乱成一团浆糊,能不添乱已是忠臣,他当然不想天顺帝被朝臣影响。谢玉祁和李清越趴在屋顶听得津津有味,空间域保护之下,离他们咫尺之遥的暗卫,被直接忽视。“我敢打赌,很快,你又会被提及,要求你出兵。”谢玉祁没有否认李清越的话,正规操作,他懂。信鸽还没有回到京城,天顺帝没有看到何管家的信,他敢打赌,天顺帝打开信看后,一定气上加气。被他们认为一定会生气的天顺帝听着重臣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各种话题,唯独没有一人说如何解决目前的困境。天顺帝心力交瘁,一拍御案上的砚台道,“吵什么吵,让你们是商量解决之道,不是学那长舌妇,尽说一些有的没的。”御书房瞬间陷入死寂。“陛下,一个城池独立,必定少不了驻军的支持,天盛的兵力少了一半,剩下边境的兵力,主要是北境和南越,不知楚王和齐大将军可有回复。”“没有那么快!”天顺帝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急于知道答案。他,表面上面沉如水,心里打起了鼓!手缩回御案之内,他怕轻微颤动的双手,泄露他真实的情绪。“小卓子,北境可有回复!”天顺帝扭头看向卓总管,群臣的视线随着天顺帝的目光,跟着转移到卓总管身上。见惯了各种场面的卓总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陛下,还没有收到!”卓总管低头对着天顺帝卑微地笑着回答。天顺帝眼色黯淡下来。群臣们眨巴着眼睛,殷切的期盼转换成失落。“报,南越传来密信!”门外嘹亮的通报声,响彻整个御书房。一名内侍无视群臣灼热的目光,弯腰低头,疾步往卓总管的方向走去。卓总管从筷子般大小的竹筒抽出一张字条,确定无误之后,恭敬地递给天顺帝。阴沉了半天脸色的天顺帝,急切地接过字条。在群臣希翼的目光中,一目十行地读起密信。随着他的视线下移,靠得他最近的人,无一不发现他气场的转变。潘司远低声问道,“陛下,齐大将军怎么说。”听到潘司远用只有前排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天顺帝的理智回笼。“齐大将军说南越的广城、福城、夏城全都宣布独立,他忙得焦头烂额。”至于最后的一句:臣恳请陛下,施以援手。他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他是请齐大将军帮忙吗?他用了命令的口吻!齐大将军没有接招,天顺帝比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他,也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