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管总很自觉地收拾狼藉,俞乔觉得身上终于有点劲儿了,去行李箱翻了衣服出来洗澡。
说实话,这种感觉怪怪的。
毕竟曾经要死要活地相爱过,后来分手也跟扒了一层皮似的痛过,如今重逢又是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越想撇开,还粘乎地越紧了,弄得俞乔心里七上八下。
洗着澡时,想到两人共处一室,就巴掌大的地儿,她脱光光了洗澡,水流声哗哗的,也不知外面男人听着心里是什么感觉。
这种明明清楚对方心意,却又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的滋味,真是难以言喻。
洗完澡,俞乔穿戴得整整齐齐才出来。
见管羿坐在书桌那边,又对着电脑忙起工作,俞乔故作镇定地道:“你怎么还没走?天都黑了。”
管总头也不抬,“走去哪儿?”
“嘿!”俞乔觉得奇怪,“你走去哪儿关我什么事?孤男寡女的,你觉得我们适合住一屋吗?当然是去住酒店啊!”
管羿这才从电脑前抬头,看了看她,一本正经地说:“这家酒店被你们这次活动的主办方全部订完了,一间不剩,我没订到房间。”
“不会吧?这么大一家酒店,全包了?”俞乔吃了一惊,继而又说,“那你去别的酒店啊!又不是只有这一家。”
“你生病还没好,我住远了,夜里怎么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了?”俞乔掀开被子坐上床,典型的过河拆桥行为,“我已经好了,用不上你了,你赶紧走吧。”
管羿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盯着她看了几秒,起身朝床边走来。
“你想干嘛?”俞乔防备地盯着他,庆幸自己把衣服都穿戴整齐了,没有直接穿个睡衣出来。
“俞乔,你紧张什么?害怕什么?我千里迢迢来照顾你,是我自愿的,没让你偿还恩情,更没指望你与身相许——你怎么一副心虚恐惧的样子?”
管羿在床边坐下,盯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态。
见她洗完澡精神恢复了些,脸色也有了几分红润,床顶上正好一盏射灯的光芒落下,衬得她眼波流转,鼻尖挺翘,管羿还真有几分心猿意马。
于是,忍不住想戏弄她一番。
“还是说……你害怕我晚上留下来,夜里你控制不住自己的魔爪?”顿了顿,他继续把后半段说完。
俞乔看着他邪魅不羁的笑,心跳止不住加快,连忙否认:“你胡说什么!到底是谁魔爪?”
管羿冷笑,又带着邪魅,“是谁还不明显吗?当年可是你先强迫我的。”
“胡说!”俞乔气得坐起身来,“管羿,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什么叫我强迫你?你扮猪吃老虎当我看不出来?”
管羿没说话,倒是闷闷地笑起来。
他是真没想到,俞乔把他看透了。
见他这副笑容,俞乔更觉生气,暗忖当年真是傻,“看!你这个笑容就说明了一切,这么多年我没拆穿你,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我们在一起后一周年时,你请我们两边寝室的室友吃饭,你室友喝多了酒,说你其实早就注意到我了,暗戳戳地关注着,还没行动呢,结果我先追了你,你就装出一副不喜欢我又迫不得已的样子——”
管羿脸色一惊,“还有这回事?谁说的?”
“呵!你真是老谋深算!”
管羿心虚,立刻岔开话题:“都过去这么多年,还提这些干什么,重要的是我们没有错过彼此。”
俞乔瞥他一眼,“你说没错过久没错过?在我这里,就是错过了。”话落又哼了声,“看着老实巴交的,浑身都是心眼子,你莲藕精转世吧。”
管羿失笑,肩膀都抽起来,“你现在骂人不带脏字,还骂得越来越难听。”
“闲难听你走啊!我又没留你。”
管羿看了看房间窗户那边的贵妃位,叹息了声:“放心,不占你便宜,我在那儿将就一晚,以免你夜里又不舒服,没个人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