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试图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绑得很紧,他咬了咬牙,问道:“奶奶,你这是要做什么?”
宋老夫人瞥了他一眼,缓慢沉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们宋家为什么娶你了吗,结婚当天就说我特意让人给你绣的渡灵符是脏东西,还敢擅作主张扔掉,现在装什么装?”
江岸:“……”
我不装一装,怎么体现出气氛的紧张?
难道要一脸大无畏地往床上一躺,说,算了,你随便弄吧,反正宋澜马上就会带着人破门而入了吗?
……
想到这儿l,江岸下意识地看了眼门。
宋老太太:“别看了,那个贱种今天没空过来找你。”
江岸愣愣地看向宋老太太。
……贱种?
江岸不可置信道:“……他是你的亲孙子。”
宋老太太浑浊的眼球动了动,视线平静无波地从江岸身上移开,落在宋池身上。
她目光又乍然变得慈爱温暖了。
江岸却觉得毛骨悚然。
冯小锣一步一步朝着江岸走过来,并悄悄做出了一个让他宽心的手势。
江岸却没空看他,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宋老太太。
他看见宋老太太很温柔地摸了摸宋池的脑袋,然后她闭上眼,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心脏一只手摸着宋池的额头。
她嘴里喃喃地念着一些渡灵教的咒语。
她说:“希望我的阿池永远健康快乐,远离邪祟,拥有世间最宝贵的一切。”
她说:“希望落在你身上的一切灾厄都能渡给你的同胞兄弟,如果他挡不下,就让圣子来挡。”
江岸愕然地看着她。
她一遍一遍地抚过宋池的额头,再次开口:“渡灵神会保护你我。”
“世界上没有神!”江岸忽然颤声大喊道,“就算有也不会保佑你!”
宋老太太猛然睁开了眼,凌厉的目光看向江岸,咬牙道:“掌嘴!”
冯小锣却一把捂住了江岸的嘴巴,然后垂下眼,声音很平稳地对宋老太太说:“祭礼开始前,圣子身体不得有损。”
宋老太太:“那怎么还不开始!”
冯小锣:“这就开始。”
说着,他就站在江岸面前闭上眼装神弄鬼地念了一番咒,用猩红的墨水在江岸的额头和白袍上画满了符。
然后他拿出了一把冒着寒光,刻着咒语的匕首。
一切都如记忆般熟悉,江岸脸色有些惨白地闭上眼。
他感觉到那匕首轻轻地贴上了他手臂的皮肤,划破了束缚着他手臂的绸带,凉凉地激起了他的鸡皮疙瘩。
他感到……
嗯?
江岸一点点睁开眼,却见冯小锣背对着宋老太太拿出了一个仿真刀伤的纹身贴,往江岸手臂上粘。
江岸:“……”
贴好纹身贴后,冯小锣又从
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血包,贴着江岸的手臂,用匕首划破,一点一点滴入金碗里。
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