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自己剥,是他妈妈亲手给他剥了两只螃蟹。
吃过午饭,宋澜被宋老太爷叫去书房谈论公务,江岸则和宋池窝在池塘边的躺椅上一起打游戏。
可宋池和江岸双排了没几局,情绪就从激动难耐变成了坐立不安。
“大……大嫂?”宋池颤颤巍巍地抓上江岸的胳膊。
江岸:“怎么了?”
宋池简直要流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江岸:“???”
宋池连手都是颤抖的:“你已经带我飞了五局了!连着几十回开车把我送到敌人面前让我补枪!我点的高级陪玩都没你这么尽心尽力!”
江岸:“……”
他这不是知道了宋池的身份,想要报答一下嘛……
但宋池现在吃喝不愁,按时吃药,精神状态良好,江岸除了打游戏时多给他送几个人头,也没什么能做的。
宋池语气沉痛道:“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砸……”
江岸打断他:“还真有一件,你能不能别叫我大嫂了?”
原先他听宋池这么叫,只是觉得有点错乱和怪异,自从知道宋池就是当年那个狂拽酷霸炫冷漠又厌世的小哥哥后,再听他这么喊……江岸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雷麻了。
“没问题!”宋池瞬间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准备让我带你去砸祠堂呢!”
江岸:“祠堂?祠堂怎么了?”
宋池:“啊,你不知道啊?我哥没跟你说?”
江岸:“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池挠挠头:“……其实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我哥出差之前把家里的老管家弄进监狱了……但那个管家是我奶奶当年嫁进宋家时就带在身边的,我哥做这件事没和长辈商量,所以就需要在祠堂挨罚。”
江岸:“可是……可是那个老管家既然进了监狱,就说明他犯法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处理他吗?”
宋池耸肩:“我家是这样的,家里的事要在家里解决,弄到外面就是不对,更别说我哥这样做是打我奶奶的脸……你也看到了,我家就是个封建大家庭,我奶奶是最封建的一个,接下来就是我妈,再接下来就是我爷爷……”
“祠堂在哪儿?”江岸打断他的话。
江岸结婚那天去过宋家祠堂,但那天他晕晕乎乎的,再加上宋家这么大,庭院又多又复杂,他早就把位置忘了。
“你想过去?不行不行!”宋池慌忙摇头,“我们家要是有人在祠堂挨罚,别人是不能过去的,要是有人过去看,挨罚的人就会被罚得更重。”
宋池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快下雨了,你还是跟我回游戏屋玩游戏吧,我哥说他出来后会过去接你,如果他明早还没出来的话,就让我送你去学校……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和我哥自从成年后就没被打过了,顶多就是跪一跪,没什么。”
江岸
下午和宋池玩游戏一直有点儿提不起劲儿。
到后面他一个人坐在窗台边看雨,只留下宋池和他的那几个住在精神病院的伙伴们玩得不亦乐乎。
六点多的时候,江岸和宋池一起去餐厅吃饭,他本想在餐桌上问问宋澜的事情,可所有人都很安静,他找不到任何开口的时机。
失去了宋澜的宋家餐桌,变得比以往更令江岸压抑。
每个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吃着饭,佣人在旁边服侍着,连以往很聒噪的宋池今天也不知怎么,变得十分安静。
江岸从始至终都没有伸长胳膊去夹远处的菜,哪怕放在他面前的三盘菜里,他有两盘都不喜欢吃。
宋老太爷放下筷子后,江岸终于有了开口的时机:“爷爷。”
江岸坐直身子,问道:“宋澜什么时候能从祠堂出来?”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他。
宋老太爷用餐巾擦了擦嘴巴,拄着拐杖站起来,沉声道:“等他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
江岸:“您的意思是,如果他没有错,也要撒谎说自己有错,才能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