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锦不敢触碰他的目光,眼神不自觉的移走了。她知道刚刚自己与崔成因的对话,裴晟都听见了。
“别这样看着我,明明是你自愿让我利用的,而且陛下已经恢复你掌管鲁宁王军旧部的权利了。”
裴晟淡淡地回了一句:“嗯。”别的话什么也不说,没有想少时那样跟李时锦吵架,也没有难过和抱怨,只说一句“嗯”再无其他,李时锦甚至希望裴晟能够埋怨她!
可这样如潭水般沉默的他却让李时锦觉得裴晟更像是一只待宰的沉默羔羊,她顿时觉得有些如芒在背了。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那就即刻回到你的封地,不要再回到洛阳城。”
裴晟沉默地看着她并不回答,但李时锦也不想待下去听他回答了,她只想快点离开这让她越来越透不过气的地方。于是乎,她像是失去水的鱼儿一样惊慌失措般的大步离开。
倏然,一双手紧紧地从背后禁锢住了她,李时锦被迫落入怀抱中,松针混着杜鹃花特有的冷冽清香包裹住了她。
“裴晟!”李时锦几乎是惊叫出口,因为她发觉自己被裴晟紧紧地抱住怎么也挣脱不了了。
裴晟没有理会李时锦的挣扎与惊慌,他固执的怀抱越来越紧,仿佛恨不得让李时锦跟他融在一起。
“放开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晟目光暗了下去,他将李时锦抱起来往卧房内走去,他把李时锦轻轻放在床上垂着头看她的
眼眸道:“我想自荐枕席。”
李时锦顿时火烧脸颊,羞恼涌上心头,她愤怒地扇了裴晟一巴掌呵斥道:“你疯了!”
裴晟被打的脸歪到了一边去,他缓缓勾起嘴角,貌似很享受李时锦的愤怒。
“你好久没有朝我发过火了,小时候你脾气很差,动不动就跟我打架。真怀念那时候的你,那样直白坦率,从来不对我隐藏心情。”
裴晟低下头要去吻李时锦,但是被李时锦躲过去了。他身形一顿,自嘲地笑了笑。
“放开我,然后立马滚,我不说第二次。”
“为什么?我只想留在你身边,你可以打我骂我,利用我,我就想留在你身边。别让我走,好不好!”裴晟的眸子掺着痛苦与疯狂,他好像也疯了,或许人被逼到一定程度都会疯。
“裴晟,你想自荐枕席,可我不买账啊。你难道以为你跑来献身,我就一定要接受吗?”李时锦挑眉颇有不屑地说道:“我不想要你。”
裴晟别开眼眸怅然地起身穿上了衣服,他跪在床上捏紧了手心有些不甘心地看着李时锦,但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李时锦拢了拢衣衫眸光暗沉,她在想要让裴炎下一道圣旨尽快地让裴晟回到封地去,李时锦有预感,这天下要大乱了。
首先裴炎的身体好像一天不如一天了,有一次裴炎喝药李时锦沾上了药气,回到家中的时候秋水却皱着眉神色严肃。
秋水虽是杀手出身,可祖
上也是行医世家,若不是没落也不可能去刀尖舔血。秋水说,她可以凭借气味辨别药材,那碗药看似是补药,其实有几味药材相克,相当于慢性毒药。
再者,最近各个家族好像都在偷偷招兵买马,有些人已经迁离洛阳回到祖宅去了。
这些反常都说明,有一场大危机正在悄然酝酿着。
李时锦不得不准备着,她要崔氏的铜矿就是为了铜可制作兵器,若是真逢乱世便可自保。
不过她也不指望崔氏真的能够把铜矿让出来,她得先起个高价才能一点点还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