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独独没有她千里迢迢,历经千难万险,去大梁为他求来一线生机。
“睡吧。”
越修离轻轻抚住她的脸,在她倔强的摇头说不困时,按下她的睡穴,看她软倒在怀中,才轻轻才去她眼角的泪,一双凤眸难掩阴郁,“接下来的事,有朕来解决。”
他起身,小心将她抱进被窝,盖好被子,才叫了宫人进来。
暮雨进来,“奴婢会照顾好娘娘。”
“但愿你能照顾好。”
越修离语气冷淡。
暮雨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立即跪下。
好在越修离此刻并没有功夫与她们计较,洗漱更衣后,也不顾伤重,立即传召群臣上殿。
陆庭过来,交给他一本名册,“这是这一年来,私下里勾结大梁、撺掇宁王、诋毁皇后娘娘之人的名单。”
越修离翻了一遍,勾起唇角,却比不笑时更加寒凉。
“看来只是一年不见,他们就忘了朕的脾性。”
这一句看似温和,却充满了杀机。
陆庭躬身,不敢言语。
宫中的宫人已经以飞快的速度清查了一遍,但凡收受过宫外之人贿赂,亦或是谈及宋玉柔在时‘皇后’那些荒诞事的宫人,全部以雷霆手段处置了个干净。
消息一出,但凡贿赂过宫里,或者在最近的‘皇后失德’流言中,推波助澜,妄图逼死过皇后的人,皆是惶惶不可终日。
但他们又觉得,现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且法不责众,皇上怎么也不能一下子把他们都处置了吧?
于是又安心下来,想着上朝时,哭一哭,认个错,大不了挨几个板子罚点钱也就算了。
可谁也没料到,此番上朝,锦衣卫直接成箱成箱的搬来了他们的罪状。
“何侍郎入仕第五年,算错一笔账,贪污官银子四千两;次年,收受老家马员外贿赂的五万两白银与珍奇若干,为其儿子开脱杀死无辜民女之罪;”
“余翰林……”
皇帝临朝的第一场朝堂,一共治罪五品以上官员八名,五品以下,以及不得入朝的官员三十九名,其中斩首抄家四人,下狱流放八人。
次日,百姓们就看到锦衣卫粗暴的踹开一家家曾经令他们仰慕的高官家的红木大门。
流放的人几乎都快堵住城门,一时间成为奇观,引来不少百姓观看。
没多久,皇帝颁布罪己诏,明说因自己昏迷,而导致官员贪腐,故一并清查重罚,肃清风气。
就在朝臣们还在挣扎,试图以朝中无人,影响民生唯有为那些官员开脱,也为自己开脱时,越修离大手一挥,开放科考。
“朕的大晋人才济济,不少进士还在等待吏部授任官职,只是几条蛀虫而已,拔掉就拔掉了,难道诸位爱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了吗?”
越修离一身黑红色绣金龙龙袍,倚靠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底下心思纷杂的朝臣,轻笑,“若是如此,朕要你们何用啊?”
朝臣们两腿打颤,赶紧跪下。
谢敏出列,“皇上放心,微臣愿意与礼部一同督导此番科考,必定为皇上、为我大晋选拔出优秀的人才。”
池首辅等人也一同出列。
谁都看出来皇上整顿吏治的决心,要是先帝还好,还能以万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引起反弹为由拖延一二。
可这位帝王,颁布诏令的次日,便开始调兵入驻各州府。
以为的州府皆为文武两治,互为倚仗,也互相监督。
这些兵可都是握在皇上手里的啊,谁敢动那歪心思搞起义,搞动乱?
别把他们私底下那些小九九查出来,就要烧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