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如此,沈霁嘴角笑意更深了:“赵美人嘴甜,实在是谬赞本宫了。倒是你,伤初初好全,本该是好好休养的。你伤愈怕冷,若是宫中炭火不够可以派人来本宫这,本宫派人给你送去一些。”
赵美人感激,忙起身谢恩:“多谢娘娘!”
玉贵嫔竟当面就赏了赵美人,表明了态度,原本还在迟疑的人更加举棋不定了。
宫中谁都知道玉贵嫔得意,巴结上的好处是近在眼前的,可虽说她现在得意,谁又愿意为了一人得罪另一人呢?还不如明哲保身来得好。
可赵美人……
利益在前,许多人踌躇起来,陷入两难之地。
须臾,不知道是谁也扬声跟了句:“是啊,娘娘的宸佑宫在雪中更加美轮美奂呢,可见陛下有多宠爱娘娘。再说了,就算无事,妾身们能来和娘娘说说话也是好的。”
“是啊,娘娘代皇后晨昏定省,妾身们无有不服的,但凭娘娘安排。”
“皇后娘娘有孕,可惜咱们不能去探望,可只要有玉贵嫔娘娘,妾身心中却安定的很呢……”
有人起头,一时间夸赞声不绝于耳。
好似所有人都去巴结现在春风得意的沈霁,再无人想得起她宜德妃。
更无人记得她们同为协理后宫的嫔妃,如今她所承受的不公。
宜德妃眼看着沈霁笑靥如花,捏着青玉杯盏的手指愈发用力起来。
她花了一早上才整理好的那副得体又平静的面具一寸寸龟裂,眼中虚假的笑意一点点冷下来,几乎要被屈辱和怒火击碎。
沈霁很是和底下的嫔妃们寒暄了一会儿,这才捧着个描银海棠花手炉笑着开口:“说到底,都是宫中姐妹一心,彼此信任罢了。”
“若真论资历,我是万万比不得宜德妃姐姐的。只是陛下担心德妃姐姐辛苦,这才将这些辛苦活儿都给了我,觉得我年轻,权当历练罢了。”
“好在德妃姐姐素来温柔贤德,应当不会和妹妹计较这些,德妃姐姐,你说可是?”
她摆出一副温柔无辜地模样,定定看向宜德妃。
这么一问,就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了。
宫中谁都知道现在玉贵嫔几乎独揽大权,快要架空了宜德妃,她代皇后行事,自然也不是真的考虑了宜德妃的情况。
只是暗中知道便罢了,其实没必要摆在明面上给人难看。所以玉贵嫔这么做,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刻意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