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入秋了,可一点都不冷。
周兴昊素来身子强健,怎么这么早就摆上炭盆了?
伍清月行礼后关切地问:“王爷最近身子可好?”
周兴昊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见周兴昊心不在焉的,伍清月便不再说话了,亲手将食盒里的菜肴摆出来。
这些菜一直在炉子上煨着,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周兴昊正神游天外,左手无意识地捏着腰间佩戴的香囊。
不知从何时起,烦闷的时候捏着腰间的香囊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伍清月正要请周兴昊过去用膳,在看到他的动作时目光一顿,锋利的视线扫过香囊,眸光立刻暗了下来。
她早就调查过了这香囊的来历,对于周兴昊将此香囊爱若珍宝的举止恨得不行。
伍清月低落地道:“王爷是在想兰烟妹妹?”
周兴昊回过神来看过去。
伍清月苦笑道:“兰烟妹妹入宫也快半年了,贵妃娘娘既是我的母妃,也是我的姑母,按理说也该是我进宫去侍疾,只可惜先前我的身子一直不好。如今我的身子也好多了,等过几日,我就入宫去将兰烟妹妹替回来吧。”
周兴昊勾了勾唇角,“不必了,我饿了。”
伍清月心中稍安,和周兴昊一起用了晚膳。
到了夜里,二人自然是歇在一处。
到底是年轻小夫妻,又分开了多日,今夜自然是要睡在一处的。
伍清月平躺在床榻上,看着不停摇摆的床帐,思绪不禁飘远了。
她嫁到王府来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日了,只可惜和王爷聚少离多,肚子里一直没有消息。
加之王府里的那些姬妾,前段时日又病了许久,她已经好久没有和王爷歇在一处了。
因此今夜,她也格外的热情。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乞求上天早一些给她一个孩子。
头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都是好的。
她正满心期盼着的时候,却见周兴昊果决地起身下了床。
她又是错愕又是难堪,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情急之下用起了往日的称呼:“表哥,你怎么了?”
周兴昊自顾自地穿上衣裳,淡淡地道:“你睡吧,我去书房。”
说罢,他毫不留念地离开了。
伍清月愣了片刻,然后哭了起来。
珍亲王造反一事,在快过年的时候终于有了了结,西北传来捷报,下落不明许久的萧时敬突然出现在了西北,且将珍亲王生擒!
擒贼先擒王,珍亲王落入了萧时敬的手中,西北军自然是溃不成军了。
饶是珍亲王是圣上的兄弟,可已经是乱臣贼子了,萧时敬命人在珍亲王身上拷上枷锁,关入铁牢之中。
萧时敬又带着人马去了西北的珍亲王府之中。
知道珍亲王大势已去,王府里的人走的走跑的跑,留下来的就是些在王府里待了多年主子的心腹,皆是无儿无女没有牵挂之人。
萧时敬命令手下之人,不许对王府里的任何人做什么,才亲自进了王府里头去。
王府后宅王妃住的院子门上,挂着好几道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