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念着,她觉得头晕晕沉沉的,两条腿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
她实在是撑不住了,只想着闭一闭眼,结果双眼一合上,就没了意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地上铺了厚厚的垫子,才没让苏兰绣摔出个好歹来。
倒地声响起后,屏风后走出一妇人来,正是苏兰绣的婆婆罗夫人。
罗夫人先看了看苏兰绣,才对孙老夫人道:“多谢老夫人了,我这就把我儿媳妇带回去了。”
说着,罗夫人又把一个封红放到了桌子上,“我儿媳妇多有打扰,这是我一点心意。”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孙老夫人将封红收下,还点了两个婆子帮罗夫人将苏兰绣扛出去。
等苏兰缘知道苏兰绣被罗夫人带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苏兰缘忙打发人去罗家,出去打探的人回来说:“罗家搬走了,那宅子也被人买了,奴婢打听了一圈,街坊四邻都不知道罗家去了哪里。”
苏兰缘着急,忙找到了孙老夫人,“母亲,罗夫人带着绣儿去了哪里?她可曾和您提过?”
孙老夫人冷声道:“别人家的事,你插什么手?你先把团哥儿的事说明白了!”
苏兰缘心虚地一眨眼,“团哥儿就是夫君的孩子!”
孙老夫人哼了一声,“这话你和邦儿去说,邦儿肯信才行。”
苏兰缘讪讪地回去了,也不再提苏兰绣的事了。
且说苏兰绣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躺在一飞驰着的马车上,边上坐着罗夫人和罗书砚。
苏兰绣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算计了的后,便开始破口大骂。
罗夫人气恼不已。
如今苏家大房已经倒塌了,她也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逃命的路上,带上这么个累赘实在是碍事。
于是到了下一个城镇,罗夫人将苏兰绣卖了个好价钱,才继续赶路逃命。
再说苏兰缘,实在是被苏兰绣的下落不明以及团哥儿的事弄得心力交瘁。
她便带着团哥儿出去上香。
团哥儿还不会说话,只能咿呀咿呀地挥舞着双手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苏兰缘抱着团哥儿,看着团哥儿的五官和黝黑的皮肤,眼里浮现了嫌弃之色。
都怪她当时的一时冲动,才做出了错事。
团哥儿越长大越像那个人,到时候怎么遮挡都遮挡不过去的。
且当时也没有灭口,若是那个人在京城出现,又被孙家人看到了,不知道要招来多少祸端。
苏兰缘心神不宁地上完了香,就抱着孩子去了后山,也没叫下人跟着。
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念头。
后山空旷,寥无人烟。
若是她将团哥儿藏在后山,对外声称是不小心被人抱去了。
等明儿个,她再派个心腹来,将团哥儿送去给别人领养,岂不是就能解决眼前的难题了?
看着在怀里熟睡了的团哥儿,苏兰缘的心怦怦直跳。
她左右查看了下,见四周无人,便猫着腰将团哥儿放在了一颗大树下,然后做贼似地要离开。
才没走几步,团哥儿就因为睡在地上硌得慌大声哭了起来。
哭声尖锐,在空旷的后山十分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