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是真的快被气疯了,但是还没有彻底丧失理智,“告诉家长?小子,老夫还不至于那么下作,你学有所成,不需要老夫的教导,老夫与你族中长辈说一声,还你自由还不行吗?”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左墅草堂。
左懋凡彻底开心起来。
Good!
自己又不是家族的未来顶梁柱啥的,只要张岱这老家伙一去倒苦水,自己就解放了。
见他一脸喜悦,洪守珠不住的摇头,心中暗道:“都是左氏高门,人才辈出,怎么沂州出了那么个憨货!小小年纪,不以学业为重,莫非老了之后要啃家族的老底么?”
一同与洪守珠在左墅草堂求学的洪守珠之弟,则懒洋洋的在桌子上同样起身,一脸嫌弃的看着兄长,忍不住的冷笑,“这左家终究是读书人世家,人家的正道在科举,自己这兄长莫非以为亲自登门求学,便能结交才子,有朝一日有所作为?真的是愚蠢!”
而杨御番此时见左懋凡惹了大祸,反而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忍不住替他担忧起来。
他是真的诚心实意拿左懋凡当下兄弟,虽然这个兄弟不学无术,但是往日里听曲儿,可都是请自己的。
“小凡,你真是疯了!走与我去军营躲躲,省的一会儿你太爷杀来,要了你半天明!”
杨御番站起来,若不将左懋凡带走,一会儿怕是要倒大霉。
“你慌什么?”
左懋凡看了一眼杨御番说道:“小爷v587,一个病秧子能奈我何?”
杨御番差点没吐血,“左懋凡,你这是不识好歹啊,小爷我诚心救你……”
左懋凡看杨御番一脸悲伤的模样,心想这厮怕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一个武夫不好好练武,跟着一群读书人混一块干啥?
浪费人生?
就你那榆木脑袋,读书能有啥用?
“左懋凡,你走不走?”
“走啥走?”
左懋凡拨弄着琴弦,心里美开了花。
等到被族中长辈赶出学堂,然后再娶了自己那凶悍的妻子,抱上杨肇基的大粗腿,他就可以过上每天收收租,听听曲的雅致人生。
就在左懋凡幻想着美好生活的时候,气冲冲的张岱不仅仅见到了左家的长辈,还见到了携杨肇基登门拜访的徐从治。
张岱可不给左家面子,张口就是疯狂的吐苦水,将左懋凡描绘成一个不学无术,十恶不赦,毫无人性的混账。
“你们左家若是不管教这等纨绔之辈,怕是早晚要惹出祸端,败了你们左家的清名。”
张岱坐在椅子上,一脸愠色,“在下好歹在音律界也算是有些名气,可他竟然嘲讽在下是牛弹琴,若是左家不管家这孩子,烦请将他请出草堂,以免坏了在下教书育人的心情!”
一旁吃瓜的杨肇基脸都绿了?
左家长辈这是给自己一个什么女婿?
上课呼呼大睡!
还嘲讽音律大家张岱是牛弹琴?
要知道,张岱不论是学识还是人品,都是读书人之中拔尖的。
他也就是不屑于科举,他如果去科举,一个进士那是肯定跑不掉的。
就是这么一个左家辛苦求来的人物,竟然被左懋凡一个混账东西给羞辱了!
这要是传出去,左家的名声势必受到莫大的影响。
左家长辈一直皱眉,见张岱恨不得杀了左懋凡的样子,便有心处罚,正要开口,杨肇基开口道:“我那痴儿也在草堂求学,左懋凡又是我杨家的女婿,不如我去草堂一趟,管教一二。”
左家长辈闻言,眼珠一转,笑道:“公爷,那感情好,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打,早就不怕我们了,若是能够借公爷虎威管教一二,成人成才,也算是一桩美事!”
杨肇基瞪了说话的左家长辈一眼,心中暗道:“你个不知羞耻的老东西,当初你骗我的左家大才,就是这?”
“我还要自我培育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