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乐见思义笑了起来,眼神比平时更加摄人心魄,不由眸色一暗,随即又恢复正常,“你我师徒,不必如此客气。既是生辰,你可想要什么礼物?”
他说完,思义依旧笑着,但眼中有了丝不同,只听他说道:“我是想要一件礼物,师傅也能办到,只是现在我还不能说,等我生辰那一天,我再告诉师傅吧!怎么样师傅?”他说完看着燕长乐,虽是笑着,眼中却很是神秘,不,与其说神秘,不如说是诡异。同时,思义的眼中隐隐的含着一丝怒气,好似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思义的情感从来都是很含蓄的,不会直接表露出来,这一次不知为何就这样直白的,表露了出来。不难看出,思义虽是在笑,其实心中却隐含着怒气,只是被他忍耐下来了而已。
他也知道自己这一刻,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便努力令自己恢复正常。
虽是这样,还是被燕长乐注意到了。燕长乐从来都是聪慧的,自然轻易看出了不对劲,只是就算看出来了,他也不知道思义为何会这样,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正待他想问问思义的时候,却见思义已恢复正常,笑容也如往常般的和煦,燕长乐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但他知道以自己的情况,不可能会出现错觉。
话到了嘴边,燕长乐却问不出来了,深深看了思义一眼,“既然你想如此,那便这样吧!天色已晚,为师便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思义回道:“是,师傅,师傅也早点休息,不要太累了。”
燕长乐起身,看着思义轻轻的点点头,便离开了思义的房间。
走在路上,他看了看天空的月色,轻轻叹了一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以来,他都想了解思义,却没想到,愈是了解思义,便愈加喜欢思义。
这喜欢愈来愈深刻,令他害怕,却又欣喜,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欣喜自己内心不再孤独。
他摈除杂念,回到了自己房间,天空月亮皎洁,他的心却有了些昏暗,只是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看着燕长乐离开,思义心中却不能平静下来。
刚才与燕长乐说话,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燕长乐是如何知道他的生辰的?
以往每次过生辰,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对燕长乐说过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但燕长乐不仅知道,而且还为他准备礼物。
以往他从来没有多想过,但自从知道燕长乐和自己的父亲,可能相识之后,他便开始留意。
燕长乐很聪明,从来没让思义看出过端倪,却没想到却在这件事上,露出了破绽。
既然思义没有对燕长乐说过生辰,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只有一个可能,他知道思义的身世。因为知道思义的身世,所以才知道思义的生辰。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思义难免有些恼怒,从始至终燕长乐都知道他的事,却从来没告诉过他,让他一个人晕头转向的去寻找真相。也许他知道的事,可以令思义快速找到凶手,但他却选择了隐瞒。
这个想法多少有些极端,所以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仔细的分析起来,以思义的燕长乐的了解,他知道燕长乐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一定是顾虑什么?才选择不告诉自己真相。
以燕长乐的本事和胆量,没有多少事会让他顾虑,除非有关师祖和自己两人的事。
师祖可不是一般人,师傅不会担心师祖遇上麻烦,只会担心他身体好否!那么他真正顾虑的人,便是自己了。这一分析,便又自责起来,刚才他昏了头,既然会怪师傅隐瞒他真相。
师傅定是顾虑自己,才会不说出真相。那么他是顾虑自己的心绪?还是自己的安危呢?思义一笑,两者皆有吧?
但不管怎样,他已经决定,要让燕长乐说出他知道的真相,什么时候问燕长乐,他都已经想好了。
这事暂且可以搁置,他还要先知道袁多义与父亲的事,他还得先准备去利刀门。
所以第二日一早,他便整装与武林盟的使者一起出发。
见识过南阳剑派山门的宏伟,与青山剑派山门的朴素,这相较之下,利刀门的山门便显得很平常,所以思义没有怎么瞩目,便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到了利刀门的客房之后,思义做好一些机关之后,便离开了房间,四处观察打量。
这利刀门守卫深严,高手随处可见。看来这段时间他还得小心了,不要被这些人发现。
将大致的情形了解了一遍之后,思义便回到房间,练起内功来,只是没过多久,便有人来敲门,思义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清堔清澜,还有清匡。思义见清匡看见他时,眼神有些闪躲,脸色也红得不正常,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他身体不舒服。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询问,便被清堔清澜两人拉着没完没了的说话,叽叽喳喳的像两只小鸟一样。
思义一点不嫌烦,他觉得轻松自在。这令清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思义不经意看到他这幅样子,不免让他想起了岳景臣,想到岳景臣,思义眸色便是一暗,快速的让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开来。
与清堔清澜几人说话说了很久,几人才意犹未尽的分开。而后便又跟着武林盟使者去祝贺新任利刀门掌门,这新任利刀门掌门,是上任掌门百里锦的亲子,名唤百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