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一众疯狂的记者后,许昔流和秦罹很快便到了晚宴内场。
许昔流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点。
玛德,想想还是觉得很窒息
秦罹侧头,意味不明:“这就吓到了?”
“没想到许医生胆子这么小。”
许昔流听出来了男人话里的嘲讽,拳头都紧了紧。
脸上保持微笑,虽然这笑多少有点杀气腾腾:“秦先生误会了,我是在担心秦先生呢,毕竟秦先生比较脆弱,万一被刺激到就不好了。”
秦罹听出来了他这个私人医生话里的反唇相讥,冷哼一声。
两人脚步不停。
比起外场,内场的人虽然也多,但很有序,基本上三三两两的交谈着,保持着礼貌风度。无论是谁都不想在这种场合下失了面子,推杯换盏下,默契十足地互相恭维,谈笑声轻柔含蓄。
瞥见门口的动静,都纷纷看过来,又在看清进来的人时不约而同的露出微妙的表情。即便自恃身份有所收敛,但那眼底的嫌弃惊疑恐慌还是隐藏不住的流露出来,在察觉自己失态后尴尬一笑,心虚的移开眼神。
可秦家毕竟是顶级世家,即便继承人出了问题外界风评波动,那也是他们大多数人完全惹不起的。不管出于什么心情,他们在尴尬过后,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主动给面若冰霜的秦罹打招呼,堆砌起来的笑容里都透着勉强。
“哈哈,秦总。”
“秦总怎么会来这里,真是意外”
话是这么说,但没一个人敢主动靠近。
好像男人是什么洪水猛兽。
从门口这个角度纵览过去,能将许多人的表情动作尽收眼底,这也就使得这些人愈发像是什么流水线上同批生产的木偶一般,表情动作如出一辙,有种诡异的滑稽感,令人发笑。
秦罹将他们的目光收入眼底,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一个都没理,大步掠过这些人,径自找了个安静少人的地方坐下。
周围静了一瞬,继而又吵闹起来,闹音里掺着窃窃私语。无数人悄悄注视着这个方向,隐秘的兴奋,拿着酒杯遮掩着自己的神情,似乎这样,他们就能自欺欺人以为自己的闲话不会被别人听见一样。
许昔流自然是跟着秦罹,自入场后也如男人那般享受到了全场诡异的注目礼。有了几分钟之前被记者质问是不是秦罹情人的恐怖经历,被人猴子似的打量都不算什么了,就还算淡定,见状也在秦罹身边落座,一双隐在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敏锐如他,早在跨进门内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这里的微妙。
而且还是从他们进来后,这里的气氛才变得这么诡异的。
原因是什么,根本不作他想。
许昔流瞥了眼身侧虽然坐着,气势完全不低于场内任何一人的男人。
啧,还挺拽。
就问了一下:“坐在这里没关系吗,不需要过去说说话?”
他们俩好像是全程唯二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