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结束,这件事基本上可以说是尘埃落地。
准备睡觉却被叫来看了一出精彩大戏,还被迫参与糊里糊涂当了盾牌的许昔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无语的要死。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缓缓平静自己的心情。没关系,不生气,他计较什么呢,不生气不生气
然而还是觉得很草。
许昔流手往身上兜里摸,想掏出个糖塞嘴里转移转移注意力。只是摸了半天一个兜也没摸到的许昔流才发现,他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主角攻别墅里提供的睡袍,于是注意力又被引回到自己睡眠时间被压榨上面去。
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换衣服,睡袍穿在身上形象当然端正不到哪里去。
得亏他腰带扎的结实,不然半块胸膛都能露出来。
想到这,许昔流的桃花眼变成了死鱼眼。
别墅里无声的忙碌起来。
出了主人家的药物被替换、有可能发生毒害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件,其余佣人皆战战兢兢的,低眉顺眼,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他们在钟叔的吩咐下悄声离开,脚步踩在地毯上,吓破胆的老鼠一样,很快就连身影也不见了。
于是别墅里又恢复了寂静。
独属于深夜的那份寂静。
受其影响,许昔流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一双桃花眼登时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眼底也多了丝困意。
打完的那一刻,他对上了直勾勾盯过来的秦罹的眼神。
“困了?”
许昔流一顿,实诚的点头。
“当然,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秦先生喊我过来,我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他说的诚恳。
语气里还有一丝不加掩饰的埋怨。
秦罹手里有录像,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事和他没关系,却还非要把他叫过来和薛伯对峙,不是折腾他是干什么?
工具人当都当了,他还不能抱怨两句了?
秦罹自然也听出来了许昔流的抱怨。
他轻笑一声,片刻之前被薛伯吵的隐隐作痛的头和跌落的糟糕心情不知为何回升了不少。触及私人医生眼睛里困出来的水雾和难得有了些脾气不是那么温和面具似的的表情,他还勾了勾唇,黑眸定定地注视对方。
半晌,缓缓开口:“怎么办,发生了这种事,我心里很不安。”
闻言许昔流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睁着眼睛没出声。
秦罹就维持着那种有些瘆人的笑接着道:“呵,这么多人想要我死,一个两个的不消停,前赴后继不停的蹦跶,我是该死给他们看呢,还是也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越说他语气越阴沉,越咬牙切齿,有些苍白的俊脸拢着深重的郁气,在深夜掩在山林间的这栋空寂奢华别墅里,简直犹如厉鬼。
说到最后,他语气又陡然一变,“你说我该怎么办,许医生?”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
我只是个无情的工具人罢了,你个主角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许昔流被秦罹狠戾的表情吓了一跳,困意减消了一点。
随即心里面无表情。
然而男人直勾勾盯着他,那一副他不开口不罢休的样子,分明是要他给个答案。
许昔流就斟酌着说:“我觉得吧,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该睡觉了秦先生。”
快睡觉吧!
大半夜的你真的不困吗?
许昔流真实疑惑。
秦罹盯着青年过于真诚的表情看了看,扯了扯唇,那意思不知是讥讽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