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单只是平静地接受事实,并认真看清问题,就能轻而易举将问题扫平。
哪怕刚才没能成功反噬林月峰,她也无非被他羞辱嘲笑一番。
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林月峰真的威胁她性命,她也可以事后谋划反击的策略。
她的人生不会因为被羞辱一次,就彻底结束。
她仍旧可以把心思放在值得关注的事物上,不受情绪裹挟。
林月乔忽然感觉到一种陌生的从容不迫。
这让她想起楚湛每次在战场上,那种以不变应万变的淡定气场。
她曾好奇问过楚湛:“你为什么从来不害怕,不怯战?”
他当时困惑地看着她回答:“我得看清对手,没有空害怕。”
她此刻才隐约理解,那样的气场,并不是因为楚湛勇气过人,而是因为他的掌控感。
在一次次直面挑战并击败对手的过程中,楚湛早早就学会了,永远专注于当下发生的一切。
而非远远盯着目标,焦虑不前。
她得认真对待每一个当下,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上一世,她最大的遗憾,是拥有值得珍惜的人时,她还不懂得如何去爱。
这一世,患得患失的心似乎终于安宁下来。
不该再为未来惶恐焦虑,只专注享受每一个当下。
她要真正感受活着的每一天。
回校场前,林月乔转身去了善德堂,找苏忘河私下说话。
她告诉苏忘河,往后不用护送她来去了,因为楚湛刚好顺路,已经答应跟她早晚同行。
苏忘河这一个多月,早已经发现了,楚湛的护送比他还积极。
毕竟是苏忘河主动要求护送林月乔,自己半途撤退不太合适,现在总算等到林月乔主动让他走。
苏忘河答应后,又严肃提醒林月乔:“林师妹,你让楚湛去威吓龚一朔了么?往后不要这么做了,楚湛行事太过耿直,不留情面,龚一朔极好面子,逼急了他,不会有好结果。”
林月乔一惊,想起楚湛之前说过会警告龚一朔别找她麻烦,她急忙解释:“我只是跟楚湛解释了你护送我的原因,并没有让他去威吓龚一朔。出什么事了?楚湛跟龚一朔说什么了吗?”
“具体我也不知道。”苏忘河说:“因为要试探他对你的态度,我私下还跟他称兄道弟,上个月曾去他府里探望。当时他卧病在床,不知道是被楚湛打伤了的还是气病的,但他对楚湛只字不提,显然已经是羞耻至极,不能再逼他了。”
林月乔蹙眉:“只要他不主动找事,楚湛肯定不会主动再找他的。”
苏忘河摇摇头,低声反驳:“我听闻玄天学宫的朋友谈起,前几日,龚一朔跟一群兄弟刚进学宫,就被楚湛单枪匹马堵在半路,开口就让龚一朔取出荷包,银子全都倒出来给他。龚一朔忍辱照做,楚湛还嫌不够,龚一朔又跟旁边兄弟借了十两,低头奉上……竟就这般当众抢掠折辱,着实令人汗颜。”
林月乔惊呆了,半晌才疯狂摆手解释:“不是的!你们误会了!那七十两白银是楚湛修剑的花费,因为我告诉他是龚一朔跟人里应外合埋下的符咒,楚湛就让龚一朔承担损失了,这银子本来就该是龚一朔赔偿,否则就算是跪下来求楚湛收下,他也不会要的!”
林月乔快要崩溃了,年过去了,她小傻子哥哥与人结仇的功力,可真是一点没减。
从前在同一个学宫,她还能在一旁给他当军师,现在楚湛去了玄天学宫,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作为未来的仙门至尊,楚湛之所以会强到一骑绝尘,可能就是因为没了她之后得罪太多人,不强的话,早就被仇人们联手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