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断与系统脑内的链接,陆晞毫无顾忌地从浴桶里起身,扶着少女娇小的身躯来到屏风前,让她靠在了柔软的小榻上。
少女唇色红晕,肤色雪白,紧闭的眼眸没有动静,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想是一把细密小刷子,在脸颊上投出一道朦胧的阴影。
再次确认萧语岑不会醒过来后,陆晞动作迅速地解开了束胸,拿起叠好的棉布擦干了身子。
边穿衣服时,边打量一眼昏睡着的萧语岑。虽说此刻她睡着,但在这么大个活人旁边脱个精光,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随着外衫罩在身上,陆晞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将长发擦到半干,半束在脑后,从铜镜中看到自己的面容冷硬了几分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头看了一眼只穿了两层纱裙的少女,想了想后,她起身拿过换下的披风,来到了小榻旁。心中挣扎许久,她缓缓探
出手,搭在了少女绵软的腰上。触手生热,隔着纱裙都能感受到软肉的细嫩光滑。
陆晞将她扶起,用厚实的披风裹在了她的身上。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把打横抱起,低头看了看,萧语岑整个人都被披风裹住,哪儿都没有露出来,她这才大步踏出偏殿。
屋外似乎比傍晚还要冷了几分,即便有月光洒在地面,但那样清冷的月色却似乎比融化的雪水还要冰凉。
外面一众宫女候着,眼见着陆晞怀抱着一个人影踏出房门,顿时都惊呆了。
“皇上……娘娘她……?”春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晞抱着少女,脚步依然稳当,“你家娘娘折腾了许久,有些累了。”
只这一句话,跟着后面的宫女们有惊有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回到内殿,春杏打发了其他的小宫女,极有眼色地帮着陆晞将她家主子搁在了拨步床上,“皇上,今夜您可还要留宿翠微阁?”
以往皇上极少召见嫔妃,自然也不会在嫔妃的宫殿内歇息,只是今夜皇上似乎临幸了娴昭仪,这让春杏的胆子稍稍大了一些,敢问出这话了。
陆晞想着天寒地冻,再出门怕是又要被冻得瑟瑟发抖,而且今晚萧语岑整个人都是昏睡着的,不会醒来,也就不会发现她的身份,便点了点头,决定留下了。
如此,春杏欢喜得很,也不再打扰皇上和她家主子的好事,行了礼后,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房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下了一睡一醒的两人。扭头看着已经盖好棉被的少女,陆晞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口处,将门栓给插上了。又细致地检查了一遍窗户,都紧紧合上,从外面无法打开,阻挡了屋外的风雪和有心之人的窥探。
吹灭了周围的蜡烛,只留下桌上的一根红烛,昏暗的光摇曳,在沉沉的夜色中酝酿出一丝暧昧来。
陆晞脱下外衫,按了按略有起伏的胸口,束胸裹得很好,没有一丝不妥。她慢慢摸到床边,手脚并用地从萧语岑的身上翻过,掀开被褥一角,睡在了里侧。
裹着厚厚的棉被,独属于少女的清香扑面而来,像春风轻抚,又好似身处云朵中,陆晞很没骨气地发出了舒坦的喟叹。
……
第二日一早,萧语岑从没有梦境的熟睡中醒来时,陆晞已经早起上早朝去了。也是听到春杏提起昨儿夜里皇上同她睡在了一起,她才后知后觉地抚摸着身旁的位置,似乎还留有些许温度,轻轻一嗅,还有皇上昨夜沐浴用的皂香。
“那……那我和她……?”掀开被子,萧语岑抬手看了看,没有看到该有的痕迹。她略微诧异地将手伸到了被子里……也没有欢爱过反应,她复杂的心绪平复了许多。
一时之间,有不安,有懊恼,还有几许松了口气的意味。
“娘娘还是快些起身吧。”春杏伺候着萧语岑起了床,边梳着发髻,边说道:“今日是淑妃安排下月事宜的日子,咱们可不能迟到了。”
虽说宫中没有皇后,但太后将凤印交给了淑妃执掌,故而淑妃有了权利,定下了一月一次召见嫔妃安排事宜的日子。
不过昨夜萧语岑睡得熟,起床时已经有些晚了。到达兰池宫时,宫中各妃嫔已经端坐在各自的椅位上了。
“哟,娴昭仪怎么这会儿才来?”一名打扮得十分俏丽的女子斜眼看了过来,语气似乎有些酸味,“不知是不是昨夜侍寝太过劳累了?”
“哼,即便是侍寝辛苦又如何?”坐在她下边的另一位粉色宫装的女子接了话:“淑妃娘娘仁慈,一月只召见一次,有些人竟然还仗着皇上宠爱,就敢如此目中无人了?”
萧语岑在宫中素来冷傲,并未理会这两人拈酸吃醋的讥讽之言。来到殿中,规矩得朝坐在上首的淑妃行了礼,整个过程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淑妃也好似并未听到那两人的话,嘴角挂着温和的浅笑,朝萧语岑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说话。
“这两日雪停了,天气更冷了些,各位姐妹要多添衣物,不要着了风寒。”她的目光柔和,颇有中宫皇后的大度之范。
说着,又看向刚坐下的萧语岑,“妹妹昨夜侍寝劳累,今日原是不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