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和陈风的聊天框,唐秋水看了眼顶部的时间,发消息问梁渠:到家了吗?
等了几秒,梁渠直接给她弹了个语音电话过来:“在开车。”
明明可以先不回,明明可以打字说,非要多此一举。
唐秋水扬唇又撇嘴,矛盾得连自己都看不懂:“开车还分心打电话。”
梁渠“嗯”了下,好似在读心:“怕有人一直盯着屏幕看。”
“……”唐秋水哼唧一声,“我才没那么傻。”
梁渠笑了一下,听着有点不信。
唐秋水不服气地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
啊好吧,现在屏幕上映出的她那张放肆笑的脸看起来确实不太聪明。
她把手机重新贴回耳畔,岔开话题:“路上堵吗?”
梁渠瞄了眼导航:“还算通畅。”
他这话才说完,唐秋水就听到了一声喇叭响,她下意识地关心:“注意安全啊。”
梁渠不以为意道:“没事,都说了交通肇事是过失犯罪,不会导致律师证被吊销。”
唐秋水一下就急了:“呸呸呸,不许这么说。”
梁渠应下:“好我不说。”
唐秋水又说:“说出来的这句也要撤销。”
梁渠照做:“我撤销。”
他好像突然间变成了一个直来直去,又别无二心的程序代码。只要她输入明确的指令,他都会无条件地遵照执行。
唐秋水强忍着从心底直冲嘴角的浓烈笑意,叮嘱:“那你好好开车,我挂了。”
梁渠回:“好,早点休息。”
“明天见。”
“明天见。”
电话挂断,室内顿时悄无声息。
唐秋水伸手会诊了一下脸颊,两边的温度都好高,感觉晚夏早秋的最后一点余热全部贴缀在她这点皮肤上了。
唐秋水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她简单回忆了一下今晚和梁渠的对话,最后将神思落定在郑子昂的案子上。
这几天她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一头扎进去,笔直不回地往前冲,却怎么也找不到正确的出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案子推进下去。
听完梁渠给她的解释,她开始想,或许可以换个思路去解决这件事。
她坐下来把案子细细地重新理了一遍。很快想通,郑子昂之所以打这场行政诉讼,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让邻居把违法安装的空调外机拆了,并非存心要和被告作对。
其实这道理她在回答律协面试题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是嘴上说得清楚是一回事,遇到真实的案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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