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笑着问:“怎么了?”
余衍轻轻扯了下唇,温雅地笑道:“你该清楚余傲的手?段,从锦衣卫登岛的那?刻起,你们的一举一动?便都落在他眼中。你想以猎物的方式进入他府中,几乎行不通。别说他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同情心,就算是有,你以为你假扮苦情女就能骗过他?”
姜音扬起唇角,笑容乖甜:“我知?道骗不了他,所以才把您请过来,由您带着我,光明正大地去他府中。”
之前她说假扮苦情女吸引余傲的注意,只是为了骗陆沉风。
她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直接进入逍遥侯府,亲自去接触那?个?叫段毅的人。
“你……”余衍被?惊了下,唇角一抖,忽地笑开,低沉的笑声自胸间荡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大。”
姜音笑了声:“都是您教的好。”
余衍怔了下,唇边笑意加深:“不生气了?”
姜音笑着摇摇头,声音柔软:“我从来就没?生过您的气,只是很难过。”
她抿了下嘴,压住喉间的哽咽。
“您悉心照顾了我三年,是我在玄月岛最亲的人。因为有你的呵护,那?三年,我才能过得无忧无虑。”
“可你突然就走了,一走就是七年。你走后,就再也没?人疼我了。你刚走的那?半年,每天黄昏我都要去你居住过的小院等你,一直坐到半夜,后来确定你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我才死心。”
余衍目光很深地看着她,眼底压着浓得化不开的伤,喉结滚了滚,哑声道:“阿音,对不住。”
姜音摇头笑了笑,一双眼又湿又亮。
“衍叔,你没?有对不住我,我们都是月门的门众,谁也没?有义务一直照顾另一个?人。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找回了家人,也遇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人。”
她抿着嘴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余衍见她低着头,小小柔柔的模样,一瞬间有些恍神?,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很多?年前……
他怔怔地看着她出神?,声音飘忽道:“当年你刚来月门时,才这么点大……”说着话,他伸手?在腰间比划了一下,“粉团子似的,白?白?软软的一个?。”
“那?日晏寻带着你登上玄月岛,九堂七十二部众,三千多?人在码头迎接。你怯怯地看过来,一双眼又湿又亮,像林间迷失的幼鹿。晏寻让你挑选一个?人来照顾你,在三千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你直直地撞入了我怀里。”
“后来你总是叫我衍哥哥,一口一个?哥哥,叫得门中人都取笑,说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和你倒正好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我那?会?儿脸皮薄,被?大家笑得难为情,便板着脸强行让你叫叔叔,你也是个?倔脾气,偏要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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