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坐在报亭窗口,眼睛望着远处发呆。
一道人影从巷口转过来,方歌的目光锁定到来人身上。那人慢悠悠地逛着街,几次进入白马街两旁的店面中,等他走到报亭之时手中已经拎了不少东西。
他走过报亭又退回来,腾出一只手来翻动面前的报纸,几息之后从荷包里抠出几个铜板码到台面上:“来一份最新的《郢都杂报》。”
“不好意思客人,报纸卖光了。”方歌看着铜板歉意道。
那人又道:“以往的也可。”
“您要以前哪一期的?”
客人压低了声音:“要今年二月三十的。”
两人眼神对上,方歌确认道:“您说笑。”
“那天是我的生辰,怎么会是在说笑?”
“您稍等。”方歌见暗号全部对上,才去存放往期报纸的柜子中拿出一份夹着信封的报纸转交给对方。
客人牢牢地攥紧报纸,哼着小调走进了不远处的巷子里。他左绕右转,溜达到天黑才来到公主府后门,确认没人跟踪后闪身进了府中。
将报纸交给公主,这普通百姓打扮的探子告退离开。
公主打开丢开报纸,展开传信,从头认真读到尾,脸色逐渐轻松。
信上许清元对于公主最近的表现大加赞赏,称她演的很完美,接下来如果有人对许清元落井下石,公主需继续表现出两人不和的表象,且一定要抓住机会打压自己,不要留情面。
她们之所以要靠此种方式秘密交流,是因为在皇帝还没有大病一场之前的一件小事及两人的一次交谈。
某天公主突然被召进到宫中,皇帝向女儿传授了许多为君之道,而他着重强调的一点便是要学会御下之术。公主越听越狐疑,又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只能将皇帝说的话尽可能地记在脑子里,回去照样学给许清元听。
结合之前皇帝对公主和张闻庭处处透着矛盾的安排,以及在御花园中对自己的警告,许清元在仔细考虑过后,猜测皇帝微妙态度的背后是其至今仍对继位者犹豫不定。
一旦这个想法成型,许清元越想越觉得最近皇帝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像是在考验两人一般。所以她在最后一次与公主私下见面时慎重地建议她按照皇帝的教导去做,自己可以配合公主演戏,只要能骗过众人得到皇帝的信任,公主的胜算就会大大增加。
看来申国公给皇帝带来的心理阴影实在不小,他饱尝过一个皇帝被权臣压一头的痛苦,不但不愿意自己再受制约,也不愿看到储君再走一遍同样的道路。而偏偏事情就是那么不巧,张闻庭背后有宁中书,公主离不开许清元的扶持,两个继位人选都玩不过自己的支持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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