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电话响了。
虞慈摸出一听,冯晚诺在那头问:“小慈,宣子去找你了,找到了吗?”
白酒的威力大,她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的,本来就不胜酒力的一个人,偏还喝了一杯白的,这会儿没倒下都算厉害了,刚才强打着精神,现在一下子松懈下来感到很困,担心晚姐会担心,努力提起了精神,说道,“找到了。”
“那你们过来啊。”
虞慈闭着眼睛靠着墙壁,脑海中跳出来宣潮声的话,宣哥说,让她在这儿别乱跑。酒精侵占语言神经,她脱口而出,“宣哥叫我别乱跑,在这儿等他。”
冯晚诺问,“他去哪儿了?”
“找拖鞋。”
冯晚诺感觉不太妙,这和平时的虞慈太不一样了,她平常说话绝对不会这么语无伦次没有逻辑,遂问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碰到同学,喝了点儿。”她不欲谈到那些不高兴的事,就算醉了,内心深处还是规避,没有详细说。
冯晚诺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我这儿也没事,过去找你吧。”
宣潮声拿着一双崭新的酒店一次性拖鞋走过来,看虞慈在打电话,问,“谁的电话?”
虞慈本来靠着墙壁,闭着眼睛的,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降落,睁开了眼睛,看见他手上的拖鞋,楞了楞,才答道:“晚姐。”
宣潮声弯腰把拖鞋放她脚边,直起身子对她道:“手机给我吧,我和晚姐说。”
虞慈没做他想,对那头道,“晚姐,宣哥和你说。”
交给了宣潮生。
拖鞋被他摆放在脚边,鞋托对着她,虞慈低头,也不用弯腰去重新摆好,不费力地把脚塞了进去,正合适,听到耳边宣潮声沉稳的声音对电话那头道:“晚姐,你不用过来,嗯,我安全把她送回去的,你放心,好。”
宣潮声的声音偏低沉,不锐利,闷闷的,微沙,带点烟嗓,说不出来哪里性感,但就是好听,很磁,不疾不徐,沉稳,有安全感。
曾经在仓库里,一群人同时说话,虞慈能分辨出来哪个是宣潮声,挺有辨别度的。
他和冯晚诺都是爽快简练的性格,没半句废话,挂了电话,宣潮声把手机还给了她。
带着陌生体温的手机塞进她手心的一瞬,可能是她的手有点凉,虞慈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心尖也一缩,她默不作声地收起了手机。
宣潮声仔细看了看她,确定她的状态,“能自己走吗?”
虞慈觉得他这个“自己”用的很微妙,但现在脑袋很晕,也分不出细胞去想太多,而且她觉得就走几步路有什么困难的,很自信地点了点头,“能。”
可没走两步,脚步就晃悠了起来,看来酒精已经起效了。
脑袋越来越晕,她觉得自己没醉,神志很清楚,虽然管不住语言中枢,忍不住乱说话,但真的没想到会这么晕,人都要倒了,下意识伸手去扶墙,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和宣哥还没那么熟,虽然今天被他见到了很糗的一幕,但是她如果连走路都要人扶着,是不是太没面子了,不管怎么样面子工程一定要维护好,说什么都不能倒下,就算扶,也只能扶着墙。
可,墙没扶到,宣潮声二话不说反勾住了她的手腕,语气似有些无奈,“小醉鬼,别逞强了,我背你吧。”
虞慈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是宣潮声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问道:“要不然你觉得还是抱着不错?”
这显然是在开玩笑。
好吧。
虽然她脑袋很晕,但也知道。
怎么可能让宣哥抱她啊!
只好点点头,勉强答应道,“抱就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