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在想,她要怎么回答?
如果说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代表着她还在意着。
就算真有点什么也早就过去了,她真正在意的也只是那段时光里付出的自己,和已经成为遥远回忆的青春。
他会问她,说明想从她嘴里探取出什么来,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追忆往事,缅怀过去?
或者为了证明她仍旧介怀着?
不管是哪种,她什么都不想说。
也是到这会儿,虞慈才想起,虞詹行之前大力推荐过这家店。
如果真有心挑起话题,她完全可以告诉陆严岐。
利用彼此之间的熟人深入话题是最合适不过的。
以前,和陆严岐聊天总是逃不过虞詹行。
记得有一阵子,虞詹行老是找陆严岐打篮球。
虞詹行的篮球是跟着陆严岐学的。陆严岐也总会在虞慈面前夸虞詹行进步很大,那都是虞詹行不在的时候。
那时候虞詹行的用处仅此而已。
虞慈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多么不想聊天,陆严岐也感受到了,这顿饭吃的异常沉默。
虞慈细嚼慢咽,吃的很慢。虽然胃口不大,但她还是秉持着不浪费和空盘行动。
陆严岐吃到七分饱放下筷子,看虞慈两腮一鼓一鼓,明明吃不下了还在死命吃,忍不住说道:“吃多了伤胃,胃已经不好了。”
接着一盘虾被移到她面前,“我帮你把虾肉剥出来,你把虾吃完,别的都打包。”
虞慈爱吃虾肉,尤其是水煮虾,一个人能干掉一大盘。
以前陆严岐去她家,餐桌上永远都会有一盘虾。虞慈和虞詹行不会剥虾,因为他们都爱吃虾,秦华月会帮姐弟俩剥好,放进酱汁碗里。
小时候姐弟俩常因此大打出手,秦华月索性平均分好。虞慈吃的快,吃完就会抢弟弟的。
为这,没少挨过训。
陆严岐没那么喜欢吃虾,但每次去虞家做客,秦华月会多买一点,给陆严岐也剥一碗。
到了最后,陆严岐那碗虾肉还是进了虞慈肚子里。
看到陆严岐剥虾,虞慈拒绝,“不要。”
陆严岐顿了顿动作,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抬着一双漆黑深亮的眼,定定注视着她,重复,“不要?”
虞慈像是没听见。若无其事夹起一只虾塞进嘴里。
因为不会剥,她咬掉虾头,直接把沾了酱的虾连肉带壳嚼一遍然后吐掉。
陆严岐从盘里拎出一只最大的虾,慢条斯理剥干净,白嫩的虾肉码在盛放着酱汁调料的小碟里,对她说:“尝尝这个。”
虞慈懒得看,继续吃着自己的。
陆严岐剥第二只,然后第三只,第四只,到第五只……全部剥好,推到她面前。
老板娘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以为他俩是情侣,心里看着喜欢,不由说道:“小妹子,看你男朋友多疼你,我家老头子好久没给我剥虾肉吃了,也就只有你们年轻人懂得浪漫。”
老板娘离开之后,虞慈将筷子一扔:“不吃了。”
看也没看陆严岐一眼,站起来直接走了出去。
陆严岐看了眼盘子里的虾肉。
她一只都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