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陆严岐进来了。
吕正栋故意说:“不是不来了吗?”
陆严岐像没听见,径直走到虞慈面前,低头仔细打量着她。
吕正栋在旁解释:“幸好颜颜机灵,临危不惧,才没有吃什么亏,要我说啊,晚上出门身边还得有个男同胞,反正这家伙赋闲在家,让他做免费司机也挺好的。”
这个吕正栋是不是有毛病,颜颜颜颜叫的那么亲热,搞得他们很熟一样。
虞慈太尴尬了,偏陆严岐看起来还挺认真,看着她说:“最近我都挺空的。”
虽然他没把话说透,但是暗示意味非常强烈,像是在告诉她愿意给她做免费车夫。
虞慈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太多过去失败的经验教训告诉她:最好不要自作多情。
她别开眼,假装没有看见他的暗示,对他强烈炙热的目光视若无睹。
吕正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意味深长的“哈哈哈”笑了几声,像是对陆严岐的无情嘲笑。
陆严岐白了眼他,吕正栋才努力把笑吞回了肚子里。
“想吃什么?”陆严岐问她。
吕正栋故意啧啧了几声,“你怎么不问问我?”
陆严岐:“你还需要问?”
见推不开,虞慈只好淡淡嗯了声。
陆严岐自作主张道:“那就吃饭去。”
“吃什么饭啊,”吕正栋说,“吃点别的,面啊烧烤啥的,能饱腹的就行了。”
陆严岐只说道:“她必须吃饭。”
“啊?”吕正栋没搞明白,“这什么习惯?”
陆严岐却没解释。
和陌生人在一起,虞慈比较随和,但如果和熟人吃东西会变得很挑剔。比如无论是夜宵还是正餐必须要有米饭就是其中之一。
这都是以前的毛病,工作以后没那么多的讲究,陆严岐却还记得。
陆严岐开车,吕正栋副驾驶,虞慈坐后面,一路上都是吕正栋在说话。
虞慈笑点低,稍微一下就能笑的东倒西歪,完全放松的那种笑声会很放飞自我,特别爷们。
陆严岐已经好久没听见她的笑声了,一时间竟然感到好怀念。
往后视镜里扫了眼,她正拿着吕正栋的手机看一张图片,吕正栋就说了一句“这好好的人怎么长得像鹌鹑蛋似的”,把她逗得捧着肚子笑,弄得他也好奇照片里的人是多像一只鹌鹑蛋。
一想到她笑点低,就不好奇了。
估计他不会觉得太好笑。
虞慈目光一抬,在昏暗的车厢里,意外视线相撞。
她一愣,慢慢收住了笑意。
与她斯文纤弱的形象相背的是,虞慈很皮,但她的皮都是暗戳戳的。
和她认识那么久,陆严岐早就摸透了她的套路,眼睛一转就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
初二那年,寝室晚上说小话扣分,虞慈和室友被叫到办公室。
恰好刚考过月考,虞慈名次掉得厉害,又是纪律扣分,又是成绩下滑,她变成了班主任重点教育对象。
耳边有人喊了一声报告,是陆严岐进来了,虞慈的目光开始飘了。
陆严岐也注意到了她,从身边经过的时候,看上去不动声色,实际上余光也扫了眼她。两人目光碰到,虞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掩饰似的低头咳嗽了两声。
班主任正教训的起劲,注意到她的不专心,敲了敲桌子,点她名字,“感冒了,怎么老是咳嗽?”
虞慈心虚地收回神,也不知道脑子怎么在想的,突如其来了一句:“老师,我觉得我应该向A班的陆严岐学习,我刚才咳嗽是在提醒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