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十年前的虞慈,早就雀跃的跳起来了。可如今二十五岁的她,再也不会因为他这些看似暖心的举动而想入非非。
都是人之常情,是以前太过于自作多情,就像曾经虞詹行分析时说的那样:“陆严岐对你的那些好不过就是为了表面工作的应付,他向来对这些游刃有余,他很清楚我们和他的差距,心里也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就你傻呀,巴巴的喜欢着还去告白。”
她不想再和陆严岐有任何纠葛了。
虞慈闭了闭眼睛,扶着墙壁往后退了退,低声抗拒:“我自己能走。”
陆严岐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动,侧头看她,“你都醉成这样,还怎么走?”
“我没醉,詹行一会儿就到了,他会送我回家。”
虞慈头晕,但脑子清晰,就是腿脚不听使唤,她很想让陆严岐走,怕自己脾气上来,酒精作用下语言中枢不受大脑控制,会尴尬。
“行,你没醉,”陆严岐见她犟着,不敢硬来。他知道她的脾气,只好放缓语气,耐心哄道,“阿行不知道你在哪里,我也要把你先背到楼下才行。”
虞慈站的时间久了,酒精后劲很强,人有些乏累,见他执意,再多费口舌也没用,只好趴上去了。
他的步伐很大也很稳,虞慈伏在他的肩头,歪着脑袋,闭着眼睛,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呼吸绵长,轻拂在他的耳侧。
这不是陆严岐第一次背虞慈。
很早很早以前,时间久到画面褪色,十五岁那年的夏天,他第一次背的女孩,就是虞慈。
那年暑假,虞慈期末考试考砸了,说好的假期旅行泡汤,灰心丧气了好几天。
听说陆严岐和父母准备去京市玩,她很想去,又怕秦华月不同意,绞尽脑汁想出了个办法,厚着脸皮去找陆叔叔,她一直很想去北京,去□□,看升国旗。
这么简单的愿望,陆叔叔和琳姨肯定愿意帮她实现。有了两位长辈出面,很快说服了秦华月夫妇,虞慈第一次和陆严岐出去旅游,是她自己争取到的。
登长城的时候,她实在走不动,蹲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肯再往爬一个台阶。陆严岐先是嘲笑她没用,后来也没了办法,只好蹲下来背她,还警告她就这一次。
十五岁的陆严岐正是蹿个儿的年纪,接近一米八的个头,还有着少年宽阔的肩膀,虞慈趴在他背上,虽然被烈焰炙烤着,心情却比吃了糖果还要甜。
陆严岐突然醒悟,如今伏在他背上的人再也不是十五岁那年天真烂漫,满眼都是他的那个女孩了。
虞慈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十五岁的暑假,陆严岐背着她爬长城,走着走着停下,扭头对她说,“就在这儿把你放了吧。”
还没等虞慈反应过来,他突然将她摔在地上,她整个人被狠狠的一颠,惊醒过来,发现她是被车子颠醒的。
虞慈仍旧沉浸在刚才那个梦里,心里觉得不痛快极了,揉着眼睛朝旁边看去,楞了楞,“怎么是你啊?”
还好看了一眼,要不然就上脚踢了。
前面在修路,坑坑洼洼的,车子颠着,开的很不平稳,虞詹行抽空瞧了眼她,“怎么?看见是我很失望?”
又说,“要不是看你是我亲姐的份上,这满身的酒味儿,换了别人早就扔下车了。”
虞詹行是有些洁癖的,他的车上从来不许吃东西,也不许抽烟。
虞慈捏起衣服闻了闻:“真有那么臭啊?”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