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从取景框里看,就发着绿光。
同事表示非常不满:“纪录片骗人。”
导游也很希望客人开心,但是极光不是灯光,不是想开就能开的。
“好了,各位尊敬的游客,前方就是瑞典的国界了,如果前方再追不到,我们就需要准备好护照,一路开向斯德哥尔摩!”
他当然是开玩笑,现在北欧四国全都没有加入申根协议,互相之间串门还得要签证,更别提半车的中国人。
最后一个观测点,是在界碑附近。
这边没有边防警察,就一块碑,可以反复地玩“我跳进来了,又跳回去啦”的欠揍行径。
下车,还是什么都没有,同事们就开始乐此不彼的,在界碑旁边反复横跳,体测一把偷渡的速度与激情。
忽然,大家听到可怕的脚步声出现,冲着一个壮汉急速而去。
下一秒……
“啊!!!”他被一大坨黑影撞翻,摔倒在地。
那坨黑影继续向前跑,跑到车头前,司机忽然打开远光灯,晃住了那玩意儿的眼睛,呆立当场。
司机身手灵活蹦下车,用一段塑料绳把它给捆住了。
有人尖叫:“啊,怪物。”
“是普通的驯鹿,角掉了。看,它脖子上有挂铃,是有人养的。”
导游一边解释,一边奔过去,把壮汉扶起来,询问他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要去医院。
还真得去。
事情不大,单纯的胳膊脱臼。
不幸的是,接胳膊这种事情,只有回罗米涅瓦才能治。
导游无奈地解释:“你这属于骨科,这边村里的大夫不太会,就算摔断腿,也只能稍微固定一下,转送到大城市再说。”
“我来!”陆雪越众而出,伸手探向他的胳膊。
安夏看着他托着壮汉的胳膊晃啊晃,忽然,“卡”的一声轻响,同事龇牙咧嘴了一下,然后,活动活动胳膊,好了~
壮汉向陆雪连连道谢。
安夏十分惊讶:“你怎么会这手?”
陆雪很得意:“嘿嘿~我会的多呢!这是跟赤脚大夫学的,我小时候脱臼过两回,收养我的婶婶说我自己调皮活该,先打了我一顿,才送去村卫生所,大夫说不好好养护的话,以后可能会习惯性脱臼,我怕挨打,所以,就求大夫教我。”
安夏心里难过,伸手摸摸他的胳膊:“你小时候,真是太可怜了……”
陆雪本意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懂得多,结果安夏的重点不是他会多少技能,而是他坎坷的童年,弄得他也心里一软,想把安夏搂在怀里安慰。
“哇啊!!!!”忽然,周围的人发出炸裂般的尖叫。
所有人都仰面朝天。
黑色的夜幕上,突然出现一条细细的绿色光带,颜色很浅。
然后,这道光,忽然变宽,占据了六分之一的天空。
短暂地定格了几秒之后,浅绿色的光带,颜色变深,紧接着如同被狂风吹动的绿色薄纱,疯狂地舞动了起来。
此时,整个天空和大地,都被绿色的光笼罩着,暗淡的山林也被照得影影绰绰。
在不同语言的欢呼声中,有一个中文的声音最响亮:“我要向纪录片导演道歉!纪录片里都是真的!!”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被极光吸引的时候,陆雪搂住安夏,一股温暖的气息把三个字吹进她的耳朵:“我爱你。”
安夏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