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定定神,尽量将她的注意力从鞭子上移开,于是主动迈前一步,镇定出声:“关于这个,在约定之初我们并未有明确的说法,而且你也只要求,由我来执鞭便可。”
闻言,南越公主没立刻回,只是从坐席上起身,而后拾阶向台上走去。
众人的目光纷纷跟着她,就见其上台后直接越过宁芙,向着那即将被执鞭刑的越奴身边靠近。
位临之际,她忽的抬手,放落在那奴的肩上拍了拍。
南越公主背对众人,故而此刻也就韩烬一人可见,她目光转瞬从平和变到犀利,直直地威慑凝盯,似乎是在提醒他,要注意自己南越人的身份。
可惜,他不是。
“五公主若不用力,给人挠痒痒一般的感觉,我怎知这奴隶是因认主才对你行举恭顺,还是本就不觉痛苦,躲不躲都无所谓。”
谢言笙先坐不住了,从坐席上站起身来,“原本就是你未提前说清楚,哪有这样中途打断的道理,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南越国的交邦国仪?”
“我未说清楚?好……”
南越公主声音沉沉,目光也立刻寒下,随即,她抽出自己腰间别着的黑皮软鞭,毫不犹豫地直直用出十二分的力气,狠狠抽打在韩烬身上。
登时,就见他手臂内侧的衣帛尽被抽裂,碎布边缘沾就着血肉,外翻着血腥映目。
见状,宁桀一瞬蹙眉,谢钧也未想到南越公主会忽下狠手。
台上柏青更是坐不住,他护主心切,却被崔易眼神一下提醒住,这才生生忍住了反抗的冲动。
现在身份暴露,绝对是下下策。
崔易多柏青一分沉稳,虽心头同觉憋闷屈辱,却更懂当下要忖度利弊,分析得失。
尤其秋猎将至,他们很快便能走得神不知鬼不觉,在此栽下跟头,实在不必要。
南越公主自不知她惹到了什么人,更不知她能得手,全在对方未闪避,或者说是故意受之。
此刻,她全然未觉,还十分有理地开口:“我教训我们南越国的奴隶,可不碍你们大醴皇族什么事吧?既然五公主和谢小姐都说,如何驯奴是我事先没说清楚,那好,我便在此一鞭一鞭地示范,保证给五公主好好打个样,叫她知道,打鞭究竟该是个什么力道。”
“不可!”
宁芙下意识去阻,她眼神透慌,紧紧盯在阿烬的手臂伤处,又怕被旁人看出她的过多关切,只好强忍奔过去的念头。
她牙关咬紧,隐忍到极致,再抬眸,目光罕见地透显出凶意。
南越公主还在大言不惭:“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本国的奴隶,就算我如何打他,他也不会有丝毫反抗,五公主你呢,敢不敢拿我这鞭子来试一试?看他到底认不认主,会不会目眦尽裂地扑咬你?”
“我早说过,他已重新认主。”宁芙冷冷。
南越公主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笑得十足夸张,半响后才收敛得意,趾高气昂地伸手把鞭子递给宁芙。
“是嘛,那你来证明给我看啊。这回会不会抽鞭了?若不会,我还可以再继续拿他给你作示范。”
说完,她不给宁芙片刻反应的时间,明显不是真的想听宁芙回话,她眯眸直接下手,正对着韩烬胸口位置,又狠狠挥落沉重一鞭。
“你住手!”
宁芙出声,隐忍得手指都在发抖,可全场众人除了她,几乎没有一个人有很大的反应。
她知道,若南越公主此刻实际伤害的是自己,那不管是二哥言笙,还是谢钧哥哥,都会毫不犹豫冲上来相护,并会即刻将对方拿住。
可是换成一个奴隶,便没有人会去在意其生死与病痛。
尤其,他还是越奴的身份,大醴人又何必多此一举,多管闲事?
所以眼下,除了她,阿烬真的再无人管顾。
“我可以不打他,那换作你来?”
南越公主继续相逼,又将她那把锃亮的黑皮软鞭向前递了递,而后补充道,“不见血,不算数,如此实实挥落十鞭,我亲自来替殿下数。”
“无妨,打吧。”
韩烬沉默半响,终于艰涩出了一声。
宁芙动容看向他,却迟疑着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